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思远人

(十二)骇人的真相

师越淡淡地看着他,“白玉堂,你倒是好口才。但是还有一个道理即使你不想听,我还是要告诉你:心软有时候免不了要做错事,要做成事就必须得心狠手辣。”

 

白玉堂再次垂眸扫向乞丐。

 

“假若方才我没有接住她,她即便不死也会掉个头破血流。”白玉堂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在地上,“哗”的一声重重地甩过衣袖,一手指着师越。“倘或救人都像你这般心狠手辣,我宁愿心慈手软。”他冷笑着一字一句道。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师越说的是有道理,但这种有理并不是是个“常理”。

 

“你是来找我吵架的?”师越不为白玉堂之言所动,依然淡淡地看人。

 

站在白玉堂身前的小姑娘伸出手指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白玉堂嘴唇动了动刚要和师越说展昭的事,忽然发现小姑娘仰着小脸在拉他的衣袖,便不由自主蹲下身与她平视。

 

“你还好吗?”白玉堂握着她的小手询问。

 

然而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没听到他的话,毫无回应,只是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看着他。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起了眼神。

 

她听不到?白玉堂怔了怔,开口又问了一次。小姑娘依然没有任何回答。

 

看来真是听不到了。

 

白玉堂心里涌起点惋惜,挺好的孩子怎么是个聋子?

 

“她是我收养的孩子叫阡苡,十岁,父母双亡。”师越忽然出声。

 

白玉堂闻言瞥了个眼色过去,有些诧然。他好像没问这个孩子名字与年龄吧?!师越干嘛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阡苡口耳天生有疾,虽然读得懂唇语,却无法做出回答。”师越慢慢的道,眼里闪过一道流光,“与她说话无需透过声音,你只要在心中直接跟她沟通便成。”

 

原来如此,难怪不论他跟她说甚么,这孩子都没有任何回应。不过……在心里与人沟通的法子未免也太诡异了吧?白玉堂尝试着在心里和阡苡说了句话,未曾想这一回阡苡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问话,不仅听到了还回答了。事实上阡苡并没有开口,那声音是直接传递到白玉堂心里。阡苡的声线带着她那个年纪的小姑娘糯糯娇娇的特点,她笑得连眉眼都完成了月牙儿。

 

白玉堂对阡苡一下子充满了好感,可师越这个时候忽然又说话了。而且话风陡然一转。

 

“白玉堂,你手上的蜂毒都解了么?”

 

师越冷不丁这么一问,白玉堂顿时打了个激灵。自从展昭出事后,他便把自己中毒的事全然忘在了九霄云外。被师越这么问起,白玉堂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中毒的那只手,然而他却赫然地发现,手上的紫色竟不知何时消退了去,完全再也看不出一点曾经中过毒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震惊地猛然抬头看向师越,但见师越淡漠得无一丝一毫感情的口吻开口道:“那只咬叮你与展昭的蜂叫残蜂。《蛊毒经》中所言:‘残蜂之毒,择其生者而存,如蜂之生,必相残而后留其一。’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被残蜂所伤之后唯一的解毒之法,是找到其它被同样被残蜂刺伤的人,然后杀死对方,用对方所中之毒以毒攻毒,只有这样才能救活自己。因为残蜂出生时,必然要先毒死所有同胞手足,然后才能得以成长,唯一而存。”

 

白玉堂闻言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陡然之间,嘴唇苍白如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师越却并不以为然,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慢慢吐出恐怖的咒言。“中残蜂毒者,自相残杀!故而,你与展昭之间必然得死一个人。残蜂之毒本身就如诅咒一般,带着是一种强烈的凶杀意念,展昭无意中用他的血解了你的毒,大凶对大凶等于大空,这样的法子无形之中也封印了这种毒继续肆意的任何可能,所以你自然就活下来了。”

 

所以你自然就活下来了。

 

师越这句话说得简简单单,但白玉堂却全身僵硬,

 

要有多深的感情,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地为另一个人牺牲,并以自己的生命,来挽回另一个人的活下去的机会?

 

还没有开始相爱,就要自相残杀么……?

 

白玉堂倒抽一口冷气,他脑子里一刹那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空白。然后,他眼前看见的又是那个画皮刻骨得让他痛彻心扉的场景。师越的话冷静而残酷地将他带回那个痛不欲生的时刻,那个他愿意用余生、用来生、用生生世世去悔恨的时刻。师越淡淡地看着白玉堂伤恸欲绝的模样,似乎并不同情。在师越的人生字典里,自己加给自己而抉择的痛苦那叫做后果,人必须为后果负责,同情不过是笑话而已。

 

门口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让白玉堂跟自己往泽庭观里走。

 

白玉堂沉默了好一会儿,等跨上台阶的时候他沙哑的道:“他帮我做了选择,可他却没有想过我为甚么要活下去?!他不在,我不知道一个人活下去有甚么好。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了,一起变成鬼,这样才好。”

 

“呵,鬼?”师越负手在后悠悠道:“只有含冤含恨的鬼才会因为怨气留下来,这样的鬼是孤魂野鬼。”他清冷地抿唇,冷淡的讥诮之色又略微攀上眉宇。“一般的鬼都要投胎,像你这样的成不了冤鬼。就算你和他都变成了鬼,也不可能在一起。”

 

师越在台阶的最高一层停下,转回身看了白玉堂一眼。忽然刮起的风吹起了他的道袍,扬起的衣袖和腰带随风摆动,映着他眼角眉梢那冷冷的不以为意,竟更加讽刺无情。

 

“我说过残蜂之毒是诅咒,是以绝大多中毒之人死得总是要比别的死法来得更痛苦、更惨烈。可即便如此却恨不起,也怨不起来。”

 

“你错了!”白玉堂蓦然恶狠狠地瞪着师越,眼中满是仇恨的杀气。“到底是谁下的毒?我就算是死了,也一定饶不了那个人。”他对下毒之人的恨,恨到了极点,恨到了极致。

 


“你的一个仇人。”师越始终用置身事外的冷冰冰来谈论别人的爱恨生死。“还记得你跟展昭遇到的那几道闪电么?都是幻象。”他进房倒了杯茶,却没有喝,顿了顿,又把茶水浇在地上。“无论是变天还是你感到的那些不适,全系由邪术造成。那种邪术是一种禁术,会替你的仇人引来冤魂置人于死地。现如今你们两个都没事,他却会因此被邪术反噬,死得悲惨。”

 

白玉堂张了张口,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虽然他的仇家是不少,但能做到这么极致复仇计划的绝不会多。但师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未等白玉堂把话说下去,他便防备的微微眯起眼睛,目中掠过的是无所谓,是冷漠。

 

“你不用问我是谁,我不会告诉你。既然我救了展昭,就不想让这件灾祸再继续下去。”

 

“既然你甚么都知道,告诉我又何妨?”白玉堂面色青白地悻然开口问道。他按耐不住百转千回的心绪,咬着牙恼愤地狠瞪师越。“要不要找人报仇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然而白玉堂越是这么问,师越却越是不愿回答。

 

他忽然勾了勾唇角,“霍”地甩袖擦过道袍下摆,眼中萦绕着一抹深刻的冷然。

 

“我现在就去把展昭再杀了,你信不信?”

 

白玉堂闻言愕然一震,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说。”师越竟然点了点头,唇边又浮起那抹淡淡的讥讽。“我之所以救展昭是凭着我和展昭还有几分交情,不愿人世的牵绊让他的魂魄无所依附。”

 

“你是救了展昭,但真的尽心尽力了?”白玉堂冷哼地反问。一想到展昭一直在虚弱地昏睡,白玉堂就心疼,根本就只是比死人多口气而已。“展昭死而复生之后,身子骨和精神都差得不行,有你这么救人么?”

 

他如此质问,师越却很冷静地冷笑起来。“展昭本就是死魂,所幸他的魂魄离开未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连我都无能为力。死而复生,魂魄沾染了别的东西自然会与原来的他有所区别。”

 

白玉堂蹙眉问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恢复到原来不可能。”师越的回答是尖锐的。“我只是个会讲些虚妄空洞道理的假神仙,那些大罗真仙会的,我可不会。”

 

这一句话说出来,白玉堂脸上的表情当下冻结,“你——说——甚——么?”这王八司天监正狗屁臭道士居然拿他方才的话堵他的嘴。白玉堂顿时心火一起恨不得宰了师越。

 

“白玉堂,你真有那么在乎展昭么?”师越突然很认真地若有所思地看向白玉堂,带着他从之前到现在没有出现过的出乎意料的试探口吻。

 

白玉堂闻言呆了一呆,瞪了下眼。他讶然于师越捉摸不透的态度,而后决然道:“我爱他。”

 

师越一时之间没有回答,一会儿之后淡淡叹了口气。“你爱他?”他冷然的眉眼在一刹那有瞬间的暖化,认真的爱?缓缓眨了眨眼睛,他轻呼一口气。“你们之间的感情有悖世俗,倘若你真的爱他,那么证明给我看!”师越一双眼睛须臾不离地看着白玉堂,好像要将他里里外外瞧个清楚透彻。

 

你想我怎么证明?白玉堂的眼里满是毅然决然。

 

师越眼里却是奇怪的神色。

 

“我可以告诉你如何让他恢复如初。不过你也得付出代价。怕就怕这代价是你负担不起的。”

 

白玉堂凝视着师越的神情,师越的话让他感到种奇异的感觉顿时泛上心头。扬了扬眉,他目光慢慢横扫过师越。

 

“甚么代价?”

 

师越轻笑,虽然未必见得有多少笑意。

 

“所谓代价当然是你跟展昭之间最宝贵的东西。”师越很清醒很冷静地吐出很无情无义的话。“考虑清楚了,你到底在不在乎?!”

 

白玉堂似乎微微有些震动,师越眼里不动声色地闪过一点暧昧不明的情绪。默默地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他无动于衷地看着白玉堂眸底萦绕着的得到与失去,荒诞与迷惑交混在一起的沉浮心态。选择的事他看得太多,将杯口凑在唇边轻啜一口茶,他的思绪微微飘开,从前也有一个人曾被这般问起,当时那人是什么回答呢?

 

……

 

“就按你说的做吧!”白玉堂的声音将师越的思绪拉了回来。师越微略诧异地,冷淡地看过他一眼。“你真得不在乎?”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白玉堂眼里不再有丝毫的激动和茫然,好似他之前的恍然都是旁人一瞬间的错觉。但见他微微拧起眉头扯动嘴角,“只要展昭能好起来,我会用最好的法子守着他,护着他,绝不让他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这是我对他唯一的野心。”

 

连生死都看破了,还有甚么是看不破的。

 

师越眸子里似乎有笑意,但很快一闪而过。“那么给我一点你的血,以血为誓。”他手腕一翻,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样物件,赫然是一把匕首。

 

展昭也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自从他被师越救回来后就提不起多大的精神,似乎就在复活的那刻睁开过眼睛,之后好像又陷入了无边的昏睡中。

 

“白兄?”展昭猛力咳嗽几声,从睡梦中醒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直直地照射在他略显苍白的面孔上,泛不出一丝血色。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感觉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头一阵阵发昏,脑中也有点混沌得空白,他方才在叫谁?白?是白玉堂么?

 

展昭扶着额角缓缓坐起身,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白玉堂是谁?他恍惚了一下,一瞬之间竟忽然对这个名字迷茫起来。随着身子的移动有甚么东西从身上滑下来,展昭低头捡起,是一件白绸锦绣的外衣。外衣上还包裹着温厚气息,这衣服是白玉堂的。展昭用力眨了眨眼睛,对自己之前的反应觉得可笑,他怎么会不认识白玉堂呢?然而这个想法刚涌上心头,太阳穴立马开始抽搐般的疼痛,展昭再度感到记忆变得渐渐模糊,原本藏在心里的东西,好似被一只手在不断地抹去,稍纵即逝。

 

他为甚么对白玉堂的感觉越来越抓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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