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禄梦记番外(二)

 @黑巛琥珀  @采绿聆青音 

(二)长干行(2)

清明两字在唇间缠绵一下便有清朗明净的感觉,梨白桃红,柳绿山清,天地间一片清气,合该是春天最美好的时节。清明所解清淡明智,浸透了人间的烟火,若心情为水,清明时节自是那柔软的醪,勾挑着人心里的滋味,且可借此酿成一坛径须取对君酌的酒。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的爹起初相逢,就是应友相邀在一个花朝节里赏禽迎春。两人毗溪流而坐,虽都不擅饮酒,只端了酒碗,浅浅地在唇边抿了抿,却可聊将一樽酒,共畅千里春。即便之举如此附庸潦草,却仍令人实感清和安宁,随喜自在。

 

青山不老,交情就是这么来的。但展昭和白玉堂一个比另一个还年幼半载的小娃娃,本该令盎然时节也有了新鲜生动的呈现,却偏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合时宜,这委实与两位爹爹当初的设想相去甚远。

 

譬如白玉堂一度对展昭满身的奶香嗤之以鼻,心觉他那么大了居然还未断奶。并不知这不足以成为指责展昭尚还会留在母亲怀中嗷嗷待哺的有力之证,何况其中之由实则另有原因。

 

展昭三岁半那会儿却不知因何缘故,好好的忽然之间就生了一身怪异的红疹,白天里便算了,最是糟糕的,整晚整晚都疼得睡不好觉,他倒是硬憋着不肯哭出来,但做娘的却极为心疼,抱着哄着总得到了三四更,才看到他勉强合眼小小地打个盹。这样的日子一长,小小的身子也跟着孱弱了,看来羸羸恹恹,浑不似之前时。展父起先为子遍寻医生,却无论如何也诊治不出个究竟,耽搁了将近了数月,从夏至到了秋冬之际,总算有了转机。

 

忽然有一天,展父独自外出置办事物,在街市间的街上,遇见一位不知何来的游方郎中,这郎中冷不防对他呼喊道:“汝子身之病,吾能疗之。”说着便关照他务必将孩子带来药摊医治,展父此时为儿子的怪症已然黔驴技穷,返家与妻子商议再三,决意便剑走偏锋试上一试,之后抱了展昭前去。待郎中见到展昭,即由袖中发付囊药粉丹,对展父道清此药配方,说体性明白,无庸置疑云云,且让展昭当下吞服。并嘱咐要寻一名那春分时节生产过的乳娘,拿绛盆盛其乳汁,每逢两日日中、薄暮以此擦拭患症的皮肤,直待痊愈为止。

 

展父心想孩儿有病无医,便要回天乏术,而这药听起来确是有方有据,就算没有疗效,至不济也得害不了,索性都依法施为。自那以后,展昭回家之后,不过七八日,红疹明显开始消退,人也似长了些精神,再过些天,居然逐渐痛消起来,终能安然入睡,看上去与寻常小儿亦无大异。令人惊奇的是,日头一长,展昭身上的疹病虽然痊愈,可那股子奶味却就此凝浮着,散不去了。

 

白玉堂虽不知真相,然则偏执根深蒂固,即令往后有所耳闻,却兀自对此不以为然,一心认定展昭就是个奶娃娃,殊不知他所能做的、所能说的许多不过也是唬人而已。多年后,白玉堂曾饶有兴致地询问展昭对其记忆深刻之处,未想展昭叹了口气,竟尔道:“你那会儿胃口还真好。”从言语内容按推,白玉堂一时之间已然哑口无言,他已须臾想起小时常在腰上悬挂的结扎锦囊中尽装的蜜饯、做成小人儿模样的花花饴糖、黄豆酥糖葫芦之类的吃食,教人如何不以为实则有名目的,乃吃货一个呢?

 

不过故事起始,非是故事结局。两人当真有幸做了同窗,多时还是比较愉悦的。譬如抓蛐蛐儿这事,虽说已成了某些世人拿来相斗成趣的玩意儿,但小孩儿却是对抓虫子的兴致更大些。展昭曾听爹说道过一本虫谱,里头尽是些神乎其神不好懂的文字,他压根不能明白,可却会在捉到蛐蛐儿时,开开心心地与白玉堂一起琢磨虫儿的颈子上的细毛是青瓦抑或朱砂,牙是米牙抑或菜牙,抓着根曲折的树枝子掏虫洞,而后用手扒,拿叶片盛水灌进去,待看得蛐蛐儿蹦出来后便顾不得丝藤条肋了指头,两个人遂又蹦又跳地追着扑去抓来,放在细长的青竹管中藏好。

 

即连喂蛐蛐儿也成了一桩必要顾念的心事,每吃一些蛐蛐儿也可食用的吃食,便细心也分去一些,白玉堂对自己养的蛐蛐儿可谓得意至极,唯独厌弃不慎翻出蛞蝓来,一迳瞅见便会感浑身汗毛直竖,不过展昭却是有法子的,会讨来一些盐放在随身的荷包里,一旦见着,便撒将上去,蛞蝓立时便化成一摊水了。

 

只是诸事并非总那么愉快顺遂。相比展昭乖顺安分的性子,白玉堂纵令禀性聪颖,却到底是满身全然不像爹妈的难驯刁钻,没少惹得脾气火爆的老夫子几次欲将戒尺生生拍断,大多善后,尽来自展昭的求情保证,方才作罢了。偏有这么一天薄暮时分,白玉堂尚不愿默书,留堂下来,老夫子强耐气性一味催促他手笔加紧且多写两张,白玉堂正腹饥口渴,以致有肝火大炽之兆,岂耐他这般催促?登时一翻腕,把笔扔在纸上,推翻墨盒,将一纸写了半数的字迹毁了个通纸墨污。老夫子当下不管另外缘故,气得眼珠都快瞪落下来,执起戒尺又要教训白玉堂,但白玉堂亦益发光火,手起脚落连桌掀翻了文房四宝,指着老夫子累累落落布满红斑,蜂窝麻面的一般的鼻子用不知打哪听来的说辞叫嚷起来:“你这瞎眼色的老浑虫!小爷打从今日起跟你没完!”

 

展昭在外头趴窗瞧了好久,见状不由得心一紧、胆一张情知不妙,忙去往两人中间一拦拼命好言相劝,只怕老夫子气性大发了,要将白玉堂赶出教馆。但白玉堂对他那般一厢情愿之举半分不能苟同,觑妥间隙把人拽将出去,没好气地呵斥道:“谁让你胡乱帮衬管我闲事来着,我煞费周章就等着那老家伙气死才好呢,你总横插一杠子,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展昭深知白玉堂自然不能信服其言的,这从来就是一副狗咬吕洞宾的德行怕是很改变,跟他计较好歹纯属浪费口舌之举,回头还得继续被他笑话,是以只是摇了摇头看人一眼,实话实说道:“你这样和先生作对一点好处都没有。”

 

然而白玉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话,你说没好处就没好处啦?”他一仰脸以睥睨之姿斜睨展昭。“不用你管,我觉得好就成,若是那老头不能从我眼皮子底下被赶走,我便把名字倒过来写!”

 

展昭这厢闻言有点发怔,白玉堂之前的几句话他自是全听懂了,可那最后一句“我名字就倒倒过来写”却让其浑然懵懂不明。“白玉堂……你这是在发誓起咒儿么?我娘说胡乱发誓起咒,老天爷会不高兴的。”

 

“多嘴!都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发誓又碍你甚么了?”白玉堂蓦地哼哼瞪起双眼。“你娘又不是我娘,她说的我才不听。”

 

“你是没碍我甚么……可你为何要发把名字倒过来写的奇怪誓言……”展昭嘀咕着叹了口气。“当真好奇怪……”

 

“展昭!你……你想气死我么,我说甚么做甚么全不干你的事,我……我乐意!”白玉堂颇为愤懑,几乎在有些语无伦次的情势之下才将反驳之言抛回给展昭。他哪晓得为何发誓便要将名字倒过来写,别的大人怎么说的,他自是有样学样喽!

 

展昭十分无奈白玉堂的暴跳如雷,无意同他争执即忖了忖,道:“我并未非要干涉你的,但你爹要我看着你……”

 

白玉堂哪里肯示弱,更为拔高不爽道:“凭甚么?!”他不由得且愕且跳脚起来,跃步过去伸指丈量彼此的身长,“就凭你这冬瓜萝卜头么?年岁比我小,长得比我矮,哼!”

 

白玉堂以为展昭与自己作对的斑斑行迹不只于此。不外乎各般理由,其间甚还有了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老夫子居然他的以下犯下既往不咎。原来,老夫子即看在白父散金资助教馆改建的份上,自主自发替白玉堂找出能够开脱的借口,想来好歹也要替自己保身重命,便只冷落白玉堂一阵子以求太平清静。奈何白玉堂早已生就得剔透机灵,通彻体会到教书先生内里之贪居心,不屑一顾地将人看作蠢才傻子,隙间作弄一番,竟见对方一一忍让,委实咋舌生怪。

 

但没过多久,有一日,白父宛若陡然发气,令儿子到宗家祠堂问话。白玉堂并不晓得老爹葫芦里埋着甚么药,又是发憷忐忑又是一肚子狐疑。后来说到那一步,问将起白玉堂在学堂上的所为,白父一时并未多言下去,他想儿子能说会道若有隐衷,自会谨慎检取他能说的话。是以,只是拿意味深长的目光注于白玉堂身上,连他身后祠堂外六七步开外的从人都屏息静待,仿佛生怕发出些许声响,惊动了主人的要紧事。一席话尚不能夹七缠八,却已说得白玉堂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爹,我没做错事啊!”他心念电转,一迳想想自己最近并没老与那死老头生出多大事端来,遂漫无目标地抬头往四下张望,放眼之间不过供桌香炉牌位,委实没甚么好看的。此刻残存在他脑海里的念头,要说得顶多也不过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玉堂、展昭所学教材跟外头大多书房蒙馆不同,由老夫子编纂而成,以学生基础积累不同分成好几种类,书簿学钿较之外头自然贵了些许。白玉堂后来在十岁左右已经熟诵了包括《孟子》在内的儒家经典章句,在此数年之前,虽然幼小,对诗歌倒也比之一般同龄孩童要来得耳聪目明,可他实不愿与并不怎会传道授业的老家伙多有扯络。就那日,老夫子不知吃错了哪门子药,斗然对白玉堂好声好气起来,说是在学问上有任何不解之处尽可问他,令白玉堂须臾间虎地生出纤毫被花架子狠狠拔了一记之感,才想到这里,他只怔了怔又一闪念便即取了老夫子那自制套书,一迳往后翻去随意找到一页,恰是诗歌。忽然打住,不再继续下去了。“那就请教夫子,这篇如何解释呢?”

 

那老夫子接过一看,上头正是一则《越人歌》,其实白玉堂通篇不过只稍微瞅了歌名,这三个字他大抵能算识得,诗歌正篇之中诸如“今、日、山、夕……”云云较为简显也不算生僻的单字,聊为心知,至于其他那是绝不可能会明白,不过,既然老夫子迫不及待想展现师眷的生发,白玉堂便假扮好学生胡乱指出一篇敷衍,至于如何引出带有冲突意味的话题,并不在他考虑之列,无论老夫子的回应是甚么,他都可想方设法捣乱。

 

他其时只看老夫子双眉乍展,浑似忽有所悟地点点头。这《越人歌》便是粗通文墨也晓得乃是一首爱情诗歌,白玉堂并不能体会他眉目攒动间微妙的姿态,却也约略捕捉到对方隐隐约约的不以为意。用大白话来讲,白玉堂这毛远没长全乎的小屁孩哪可能会明了诸此情感之事,至多体会依赖和爱慕父母已是不易。但这篇作品却是来自《楚辞》的揄扬诗作,广为流传,便是《诗经》的开篇“关雎”亦是有关爱情的诗篇典范。但凡读书总要学到这些,说道本也无关紧要的。老夫子对白玉堂未出言为难不甚惊诧,感到问题委实简单,很快尽以小孩子所能理解的意思讲解起来。

 

在此之间,白玉堂听得极为漫不经心,手拿张纸折来折去把玩个不停,他这般公然开小差之举,老夫子有心不对此挂碍,只管教书竟也睁一眼闭一眼地放过了。哪知白玉堂冷不丁专指末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仿佛在教唆口供一般地追问道:“夫子,这是告诉我们,倘若喜欢甚么就拿这诗表白么?”

 

老夫子当下不觉一噎心想难为这小屁孩居然还懂“表白”二字,那张阡陌纵横、皱绞如织的麻子老脸上难免泛起点红,然后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缓声道:“只消你想,当然可以,十分好。”

 

“可是为何要这么麻烦呢?”白玉堂一副并不以为这是答案的神情,但是仍不免对此极为好奇。“我喜欢一块糖蒸饼,也要念诗么?”

老夫子老而弥甚,听言心下不屑地有些烦躁:一个人和一块糖蒸饼能相提并论么?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当真楞瓜楞脑屁都不懂。但面上终归硬充含蓄,试图破解这种窘况。“对糖蒸饼自是无须,不过……”

 

未等他把话说完,白玉堂置喙道:“夫子既说无须,那这种破诗留着也没无用啦!”

 

“破……破诗?”老夫子一声惊异还没来得及涌出喉头,已险些被口涎呛咳得倒抽一口气。

 

“破诗,大破诗。”白玉堂争先拔声,挤眉弄眼地以鄙夷的口吻道:“喜欢甚么大声说出来就行嘛,念这样丢分又拖沓的大破诗浪费辰光,夫子不是常教导我们‘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免存光阴么?”

 

闻听孩童嬉戏之言,老夫子素是性急暴躁,登时气得一脸通红,不住地喘粗气,连话也几乎接不上,只盼脚底能有偌大一个地洞好把白玉堂塞进去埋了。“此诗篇摘录自可谓伟大诗篇集的《楚辞》,你竟敢说其为破诗歌?!”

 

白玉堂转了转眼珠。“没错啊,不值价的诗歌就是破诗,夫子为何会听不懂呢?”到最后他望着七窍生烟的老夫子啧啧直撇嘴,只想对方这项上的脑瓜皮能否安好而不气得破顶升天,洞扩流汤的。

 

此事过去三四天,恰逢放了例假,白玉堂也有好几日没碰到那老夫子了,他心里估摸着:莫非今日老爹找他过来的缘故,便是因老夫子告了状,来兴师问罪的么?当下就不开心了,觉得老头心胸狭隘忒不济事,那时候咬牙咒骂他已不计较,竟还事后又咬一口,当他小孩子便能随意摆布是么?便即嚷嚷道:“爹,臭老头说我甚么了?”

 

白父见他出言不逊,喝道:“甚么臭老头,小小年纪怎么说话的,爹平常就这么管教你么?”

 

白玉堂情急出口,听得老爹一这么一喝,才想到自己无礼,登时缩缩脖子低头垂手,摆出一副规矩听话的模样,哼哼唧唧了一句。“臭老头就是欺负我的人嘛!”

 

白父本待询问下去那是谁,听此言似笑非笑。“还有人敢欺负你么?为父以为你不欺负旁人就算不错的了。”

 

“爹……你都说我年岁小了……”白玉堂不服气地撅嘴。“人家看我长得矮,自然就欺负我,我也没法子。”

 

说到此处,白父听他有意流露委曲求全的意味,不觉暗暗好笑。“那你说说看,那所谓的臭老头是何人?”

 

“是……”白玉堂正要脱口而出老夫子的名头,转念一想,不行。看情形老爹是不打算和盘托出真相,可自个若是主动把老头的事供出来,岂非不打自招么?是以,抓耳摸腮,含含糊糊磨蹭半晌并不往下说。

 

白父横了他一眼,嗤的一笑亢声道:“怎么不回答?”他背手绕着儿子踱步,出口一句:“胆敢欺瞒你爹即是不肖。”许是声音大了些,原就惶惶的白玉堂身子一震,吓得这时不由自主,近延供桌边缘双膝落地,把个头颅拼命往两厢间隙藏起,垂得更低了点。那午后的天光反扑,越窗直罩罩向他当顶而下,如沐如灌,白玉堂心头直被老爹的两句话翻到了一层,又怕又不爽。白父还要往下说,家中从人来报有事,只得叹口气开步离去,临走前向白玉堂甩出一句。“实话告诉你没甚么老不老头的,你先乖乖在这呆着别走开,爹回来再问你话。”

 

听爹说毕,身影推门远去,白玉堂一屁股往地上坐,挨着供桌腿十分郁闷。他搜肠刮肚地翻捡关乎此事的线索,感到老爹最后一句话是个节点,兴许当真不是教馆臭老头告状呢!但除了此事,他没甚么把柄可以让老爹抓个正着的呀!那定是有别人告状了,会是谁呢?他又冥思苦想,当日老夫子气得激动无前,连连跺脚,白玉堂哪管他好歹自顾扬长而去,展昭坐在外头等了他好久,两人是一起回家的。

 

等一下,难不成是展昭?白玉堂随即想到,倘若并非老夫子嚼舌头,那唯一的知情人便只有展昭。白玉堂记得自己事后还曾当着展昭的面自吹了一番“丰功伟业”,展昭听罢,呆了好半晌。好啊,他心想,那小不点在他面前不是一声不吭就是唠唠叨叨,未想竟会在背后数说瞒着自己多嘴,不禁气愤难当。他思潮起伏,将过错尽数推在展昭身上,拔腿就冲去欲找人算账。

 

这时候的展昭正呆在白玉堂的姨娘姬夫人房中,逗着白玉堂的小妹妹玩耍。这姬夫人是白父纳的小妾,前两月方才生产,诞下一女,深得其父宠爱。展昭自打第一眼在姬夫人怀中那见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就如心里开了一朵花似的可开心了,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三天两头便想窝去房里看一眼小妹妹。他年岁虽幼,但见小婴孩脸色白嫩无比,犹如白莲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娇俏,也不免以为其长大些就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而但凡逗她笑了,自己高兴之余又心下好生羡慕继又暗暗叹气,心想为何自己为何却没有一个亲妹妹呢,以后如果离开了白家,想来便很难再看到她了。

 

姬夫人一眼瞧出展昭的心思,总是在房里备些瓜果干点,待展昭下了学得空以后,便以邀吃点心的由头,让他到房里来玩一会儿。

 

这日照理也不例外,展昭趴在摇篮旁将以草编成的小蚂蚱放在婴儿的手里,这是他花了好几天功夫才叠好的。这厢右手帮着她一起抚摸草蚂蚱的背,一双眼珠在她脸上身上滚了一转,忍不住就会笑起来。姬夫人看他的神情,脸上显露温柔之色,忍不住弯腰搂住那小小的身子,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妹妹,让你娘再替你生一个妹妹吧!”

 

展昭闻言起先眼睛一亮,但很快却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娘生我以后身子便不太好,展昭只想让娘多陪陪展昭,没有小妹妹真的也没有关系的。”

 

姬夫人晓得他面上懂事,心里究是好生失望,便即转过他身子按住他肩头,凝视着他双眼,笑着缓缓的道:“那就把这个妹妹当你的亲妹妹吧!”

 

展昭怔了怔,只觉得难以置信,半张着口迟疑地对上姬夫人温暖的笑容,忍不住要再试探地问道:“可以么?”

“当然可以啊!”姬夫人笑道:“玉堂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呀,我觉得……”她正想再谈谈自己的想法,便即这时只听有个小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展昭!我就晓得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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