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笑闹悠游曲(幼稚版鼠猫)[6]

 @慕容团子☆  @蒋昭  @黑巛琥珀  @曼芥陀子罗 

展昭慌忙一指压住小白鼠的尾巴,以防它滚势过头,跌下桌去。“呜,猫儿……我肚子痛死了,会否如你说的那般,当真撑破了呀?”小白鼠只觉腹中撑胀异常,似有千钧万石在猛烈搅扰,体内犹如老树墩子盘根错节,纠结得难受,又口渴异常,“我要喝水,快给我水……”展昭这时不觉心慌意乱,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啊,还喝水……你喝得下么?”

 

“我不管,就不管……”小白鼠四肢凭空蹬踏,过了片刻胸口发恶,只是想呕。本还犹豫几分,但见它大是不能就范,甚还当真痛苦不已,心下也更为惊惶,不敢相持下去,顾不得小白鼠的肚皮倘若灌水进去,会否立时破裂漏气,已急急手忙脚乱地斟了白水,小心伸指叉着小白鼠的后颈,欲要倾杯喂着它一口一口的喝了。然而小白鼠却是哪里还有余暇等他慢慢来,尾巴一迳卷到展昭的小指上,往他手背就扑,展昭心里一慌,左手微颤,晃动了瓷杯,几滴略热的水滴在小白鼠身上。如此一来,展昭一惊更甚,险些把水全泼到外面。他抢住瓷杯的当口,小白鼠却是以尾作摆一荡一冲,眨眼功夫就往杯下钻进去,不顾烫身的来将大半个鼠头塞到里头,洒得水到处都是,也不知究竟喝到了多少,纯净鲜结的绒毛湿漉漉的,继而又仰头栽倒,呈大字状躺于桌面,抱住圆滚滚的肚皮左右翻身,闹腾个没完没了。

 

“真乱来……要知这水再热些,你就熟了……”展昭耐心地以大鱼际替它揉按肚腹,期助脾胃消食,然而并不见半点效用,小白鼠身上渐渐隐隐生烫,却是要发起烧了。展昭眼睁睁看它,心中无论如何也不忍,想若任由白鼠肚腹积胀下去,岂不是救之没救彻,当真发热,去哪去寻能给小老鼠瞧病的医生呀,是以当下惊道:“如此可不行,我去替你抓些药来。”

 

小白鼠举爪挂住他的手指且摇且晃,口中哼哼唧唧。“切莫告诉人是给老鼠抓药,否则抓来的药我一旦吃下,就得翘辫子了。”

 

“瞎说甚么,谁会那么笨呐!坏老鼠,大坏蛋,到了这会儿居然还得理不饶人的,活该肚子疼。”展昭可不乐意听到小白鼠还埋汰他,思及让它急一急也好,便是撇着嘴揪扯鼠背上的毛,“一身皮毛倒是好,水滑油亮得很,一瞅就吃得极不错的样子,偷……”

 

此话一出,但见小白鼠当即忍痛瞪他两眼,置喙过去。“呸,呸,呸,把不该说的字给我收回去,爷的毛皮好看是因爷是锦毛鼠……啊唷……”肚腹又是一阵胀痛,觉得展昭不管,自己定是要痛死在这里了。小爪当下直挠展昭的手指纹路,即令忍气好歹也终于放软了姿态。“好猫儿快去替我抓药吧,我若当真撑死了,你就再见不着我了。”

 

展昭一听确是不错,心里一虚感到把大事险些耽误,便也不再和小白鼠胡闹,站起身来将它捧到床上。这几日天气有些反常的热,本来竹席早些时候已经被收起,但展昭贪凉,又偷偷铺回去。他耽心小白鼠受不住竹席寒气,快捷找了件薄衫叠两层铺在它身下,拉起一些代替被子盖好,便即出府往那马行街北诸的医药铺子抓药。他在房屋鳞次栉比的道上转了几个转弯,当下快步走进一家较为熟稔的铺子。那店掌柜的认识他,问将起来这夜下怎还来抓药,展昭当下硬着头皮编了一个府里有人家来了亲戚,吃坏了肚子有些消化不好云云之类。他不擅扯谎,虽说后面究难以交代,前后牵连未免牵强得有些许捉襟见肘,底下的话,更是说得嗫嚅窸窣,便是再也听不清了。终不由得又羞又窘,胀得满脸通红。

 

但基于他素日为人,并未引得掌柜想多甚么,只是摸了一把下巴上长着的胡须问他可是拿了药方来,展昭摇头,请对方代为拟出一张。这开房子自是要问清病人的病因症象,展昭一五一十将小白鼠的情状讲述一遍,店掌柜当下挥动笔毫在纸上擦拂刷掠,口中自念念有词,拟到一半又再三闻讯确定病人的年岁,展昭之前已将白鼠当作孩子大小来交代,是以对方略一斟酌,又将几种药味的份量都减少了三四钱,把药方呈给展昭看过,便命店伴依方抓药,悉数在药臼中捣烂,和以热酒调成药丸。

 

展昭纵令心下焦急万分,罡挂小白鼠的病情却也只得耐着性子,只盼能到底能治好它的胀食之症。不过待他拿到做好的药丸已过了将近三刻。展昭再也按捺不住焦急,一迳冲回开封府。他推门闪身进房,那白鼠竟如一时受惊窜般,蹦下床在内室团团乱转,展昭目瞪口呆地看着它撞了三次床架,终于在最后一次找着了方向,直奔自己而来,便不由自主蹲下身去,倾前出手想将其捞在手中,岂料手指却是被尖锐鼠牙狠狠啃了一口。“啊,好疼,玉堂你这是作甚?”

 

“教你出门那么久,开个方子抓个药要如此之久?”小白鼠躺在展昭的手里翻来覆去,极是沉不住气,“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不要我了呢……”

 

展昭只怕它向下跌出去摔疼了,赶忙捉牢鼠身,快走几步放回床上。“你瞧你又不讲理了,事到如今,便是我嫌弃你能有用么?”他只想白鼠大抵是疼急了,倒也不予计较,“你若再耍脾气我可当真不管你,我这就去把药扔掉。”

 

“啊,不许扔……”小白鼠心念一转,到此田地撑痛得万难招架,悬崖勒马般硬生生扣住不发,尚且顾不得巧弄胡闹,也宁可睁一眼、闭一眼,故作不见展昭话中真假,瞪着一双圆鼠目期期艾艾地进出几个字。“好啦好拉,这么算了吧,我不吵还不成嘛。”

 

展昭配来的药丸由槟榔、牵牛子、厚朴、三棱、莪术等七八余味药物制成,方中以槟榔、厚朴消积化滞,可行气利水,为君药。牵牛子泻下消积,逐水导滞,三棱、莪术行气消积止痛,共为臣药。然而这药丸虽专设为孩童剂量,可对于一只小老鼠的口径来讲,究是显得大颗。小白鼠趴在床上,仰着头看展昭洗了手以后,坐在桌边潜心将药丸再度捏碎成齑粉,想着只消将此药吃下,目下的撑肚吃苦便是到头了,竟是无形间令之颇畅所怀。

 

正在这个时候,忽有人轻敲房门,展昭一怔尚不及拍清指上粉末,便上前招呼门外的一条身影入内。来访的,出人意料,却是张龙。但见展昭与其对视,眼神里大是意外,张龙呲牙一笑,解释说自己是顺道来取展昭那些须洗涤的衣物,带去给府中的浣衣娘子。展昭不明所以,只觉得奇怪,喃喃道:“不是向来是菊婶来做这个活么?”

 

张龙笑道:“菊婶这几日回青州去看女儿,临走前叫来个打零工的叔子帮衬几日,不过他对这儿的道都不太熟,做起事来老耽误工夫的,我瞧他和我又是老乡,便想着顺道搭把手。”

 

展昭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张龙你倒是心好得很。”

 

张龙又是嘿嘿一笑,忙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反正今日下了夜,不是我当班,有些空当的。”说着,便在屋中游目四顾,一眼瞧见床上那件薄衫,便即举步走去,边走还边道:“想来床上这件衫子,定是展大人换下的。”

 

那衣衫被小白鼠扯张散落之后,又凌乱地缠裹铺垫着竹席,乍一看并不见小白鼠的身影。但展昭情切关心,不禁颜容失色,眼见张龙要拎动衫子,身形一晃,犹如一支离弦箭般笔直近人身旁,左手伸出刚要抓到对方肩头,见人不动,当下撤掌回臂,行举俄顷之际毫不张扬,已把张龙去路一把挡住。“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自己心虚,原本想含糊混过,以谋将人打发,岂知斗然间这一出手,却令旁观的张龙无不惊讶,轻轻“咦”的一声。“展大人,我只是替你拿件衣裳,你似乎有些激动啊!”一迳听到他的话,展昭深感自己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即窘迫异常,神色甚是尴尬。“那个……没有啦,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他慌忙解释着,又是脸上一热,张龙向来以为展昭面薄,且其平常有遇事之刻,即露出颇有些执拗的意思,并不殊见。但他这个人比较大而化之,凡事听过见过之后便如云烟过眼,春风过耳,绝不萦怀。是以,闻言后只是笑笑,道:“不打紧的,展大人老那么客气,会让我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大伙儿都这么熟稔,张龙你也老帮我不少的……”展昭尽力平复加快的心跳,顶着胀得发红的脸皮,却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眼睛更是悄然注视著床上动静。“你老说我客气,我看你才太客气,彼此客气来客气去,还怎么做兄弟嘛!”

 

他见对方说话留有余地,便一迳捧上一顶高帽,把这么一个搅捣朋友之谊、兄弟之情的堂皇理由推人面前。张龙心想若还不知对方的用意,岂非不识抬举,也是把脸一红。到底也是老实之人,他暗下不禁责怪自己做事欠妥,见展昭神色无异,似乎并无责难之意,心下梢宽,向展昭道:“这些理实在没错,展大人这么看重张龙,是张龙的福分,以后展大人需要张龙之处,尽管招呼一声便是。”

 

“噢噢,那当然……”展昭当下打着哈哈点点头,把身子往旁边一让,张龙笑着随意说了两句不打紧的话这便要提腿走开,展昭眼见大门就在他的身后,只感心里一块大石头即将落地。张龙正要退出,突然间眼角余光发觉那堆砌散乱的衣衫微有抖动之象,稍有迟疑,衣衫下竟露出些许白毛。令他登时心中疑云大起。“莫不是甚么玩意儿钻进去了?”他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当即伸手去翻捡衣衫。展昭打眼一瞧,一颗心不止升热半截,且快要从脖子里跳出去,心下道这白玉堂想作甚么,有意泄露自己的行藏,事到如今,也无法隐瞒,真不知该如何抵御呢!

 

但说张龙也紧张得屏住气息,弯腰用手指一勾便即将半层薄衫揭开,他哪能料知这下面竟是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只白鼠,一身银白毛色,肚皮圆溜溜宛若塞进了一只极小的蹴鞠,然而一双小鼠眼中居然流露出极是狡谲的神色来,张龙打小至如今这般岁数,也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小老鼠,那眼神甚至还恍惚放出碧绿色的光……哎呦,这老鼠怎么好像错长了一对猫眼,好诡异啊!

 

好在,他这个人的确老实,可生性也不乏机灵,遇事不会随意慌乱,这厢好歹算是不动声色地放开薄衫,任其飘落盖上小白鼠的身子,心中暗地琢磨:“衫下藏着一只老鼠,不知展大人是否知道?”挺直背作了一揖,这便拔步走了出门去。

 

这夜之后,开封府里流传着一件新事:御前护卫展大人最近又有了新爱好——养小白鼠。

 

不过这为后话,暂且不表。

 

但说张龙一走,展昭不及细想方才之事,先行将捏好的药粉喂小白鼠服下,又替它肚子腹推拿按摩半宿,打来温热水将那一身鼠毛用布巾擦拭一番,待近乎干透了,才将其放在用衣物叠成的褥子之上,乍看之下便是一只小老鼠在衣裳里浮沉。之后,展昭洗漱一番困困地打了一个哈欠,一迳抱起抱枕躺倒在小老鼠身旁,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他似醒非醒地揉眼起床斟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又回到床上,怀抱枕头的身子便往床里一侧使劲窝去,恍惚间更是将手伸向里头用力一捅,便即听到一个声音轻呼一声道:“猫儿,你乱动甚么,睡相好差……”对方似乎口中嘀咕一句,展昭只感到有只手将他歪斜的身子摆正,心里虽是猛然一惊,然而眼皮却黏在一块一时半儿睁不开。“呜……谁在叫我?”

 

“我啊,笨猫!这里还会有三个人么?”那个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听话,好好睡觉。”

 

展昭一个哈欠出口,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这才明白过来是,说话的正是白玉堂的声音。“哦,玉堂啊……”他使劲地揉眼睛,嘟嘟囔囔。“可你只是一只小老鼠,并不是人。”

 

“五爷是人,不是老鼠!”白玉堂的声音第三次出现时,俨然已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看看清楚,我变回来了……”话音刚落,白玉堂却又咳了一声,补了一句。“算了,还是别看了……”

 

然而看或是不看,似乎在展昭的脑海中已全然不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既然眼睛看不了,他自是循声探手往黑暗中摸去,却是不多会儿就被人挥掌打了手。“瞎摸甚么……”

 

“啊,玉堂,你当真变回来了!”展昭连惊讶的功夫也腾不出来,便毫不犹豫地扔掉抱枕,滚身小扑地抱住“恢复”真身白玉堂,像只小猫似的在对方身上蹭啊蹭,即令有些许滑溜溜的怪异触感也忽略不计,“怎么会突然变回来的,我好意外……”

 

“……大抵是我吃的桂花糕都消化了吧?!”白玉堂闷闷地道,“不过我发觉,你现下高兴的原因,似乎相当简单……因为我终于又能当你的抱枕了?”

 

“哪有……”展昭暗暗吐了吐舌头。“抱你可比抱抱枕舒适多了,我都把抱枕弃了呢!对了……”他忽然想起甚么,“若是到了冬天,你是不是可以顺道替我暖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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