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人偶

(三十一)如梦如痴

夜幕而至,远处的霓虹闪闪烁烁,天上的星星也闪闪烁烁,分明是纷繁之景,却泠泠地透着一股静谧的清冷。


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在走。


厨房的水管不知怎么出了故障,水漫了一地。白玉堂在关水管开关的时候连着天然气的开关一起关了,好在水管只是有一段地方漏水,用生料带缠住就没事了。然后他继续拖地砖,心绪乱糟糟空荡荡的,于是地砖他在漫不经心之下被拖了一次、两次、三次……


展昭坐在房间里揉按太阳穴。一波波的头疼从傍晚之前开始侵袭着他,就好像偏头痛那样徘徊不去的感觉。他知道这是cur ore的毒性在他体内再度发作的反应。早晨的眼睛复明和腿脚恢复有些像回光返照,平顺的时间总是流逝得特别快。不知不觉放下手,看着房门的位置,展昭怔然了好一会儿,神色并不忧愁,依旧是不变的淡然。他不关心这个,因为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关心的是,白玉堂在想甚么。


过了一会儿,展昭开门走向厨房。看到白玉堂拿着拖把若有所思。到人近前见他额头上有汗,身上一身汗湿。心里蓦然一沉,展昭牵了一下嘴角挤出一句:“怎么拖个地板,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白玉堂怔怔地抬起头来看人。直到展昭把手放到他额头,用的是那样宁定,而安详的神色时,白玉堂回过神,拿下那只手握在手心。“没甚么,我自己也没留心。”


展昭不自觉微微一笑,“玉堂,我建议你还是先去洗澡,我去做点吃的,等你洗完就出来吃饭吧!”


白玉堂深深看了他一眼,“嗯。”他放下拖把去洗澡。


展昭也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打开冰箱拿出一些食材。


浴室里哗啦哗啦水响。


白玉堂怔然地打开花洒,没脱衣服就这么让它冲着头。


不算冷的水直冲过头发、面颊、颈项,直下胸膛,此时虽然不是最冷的季节,但那水如果这样弄湿衣服,风一吹就会很凉。


他就这么冲着,闭着眼睛。


花洒的水哗哗直下。


然而比起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怅然,身上其实一点也不冷。


展昭清晰地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将青菜一层层剥开,用水冲洗干净再切好。准备倒油热锅一开火可怎么也点不燃灶具,折腾了几下然后突然发现天然气的总阀开关没开。


打开阀门,展昭心思一转蹙了一下眉。走到浴室门口叩门。“玉堂,你在里面吗?天然气没开,淋浴器应该烧不出热水,你……”


白玉堂陡然回神,打断他的话。“我在洗澡。”


“没有热水,你也在洗澡?”展昭眉头蹙得更紧。“你用冷水洗?会感冒的!”他说着话,听到里面还是哗哗的水声,“外面开关没开,里面淋浴器不可能会有热水……”


白玉堂接口。“我用冷水洗澡,没事。”


展昭还是按耐不住担心地继续叩门。“这样不行,你先开门。现在天气多变最容易感冒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白玉堂穿着浴袍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珠。“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展昭默默叹了口气,拿了块干毛巾,伸手去试探白玉堂的体温,他身上有些凉但似乎没甚么大问题。


坐在沙发上,帮人把头发擦好,拿吹风机都吹干了,又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手里,“有点烫。”展昭下意识地提醒,却看到白玉堂顺势将杯子接过去后,只是拿在手里,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嗯,是有点。”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白玉堂嘴里全化成寥寥数字,轻描淡写的陈述句。展昭心里充斥着心知肚明的不安,点点滴滴在心头拼凑着,“你……”他踌躇着开口但却说不出话来,只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猫儿,我不要水,我只要你。”


水杯被白玉堂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仓促之下,杯底只余些许部分堪堪接触玻璃表面,随着他叹息喃语的最后一个音节,便承受不住地掉在地上,碎了。与此同时,一只手臂拦在展昭背后,隔着沙发靠背,完整地将他簇揽进怀里。白玉堂低头吻人,湿濡的气息继而吹拂到人的面上,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些缠绕心头绵绵不去的压抑,像流洪穿越开启的水闸一般,一股脑儿涌向牵绊的根源。他吻得这样灼热,这样缠绵,还带着他的心与神魂的颤抖,展昭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事后,静静地伏在白玉堂肩头一点点地喘息,展昭万分明了白玉堂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抚着人。“我永远都在,无论明天发生甚么。”他又接着加了一句,“不用多久,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恢复它的静与黑。


“你总是都这么说。”白玉堂望着展昭身后的绘画墙,眼光不动,口中喃喃自言,却似乎在出神,思绪在静静的流动着。


之后长久沉默像一张保护网,将两个人笼罩在内。


“可是在你的事上,我真的永远也放不下。”


直至时间几乎凝滞,白玉堂才又开口,声音悠悠荡荡地,落在展昭的耳中。有些事并不是坚不坚强的问题,而深入骨髓的牵扯,根本算不清帐。


展昭轻轻地笑了一下,空出一只手,绕到身后握住白玉堂的手。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


两个人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尽情依偎。


夜更沉了。


“噹——”一声悠远的鸣钟声。


十二点了。


第六日的凌晨。


子夜梦回,所有的一切,在跨过这一扇门后,都会不同,深深一凝注间,无限悬疑,无尽迷离。是悲,是喜,凡人都无从得知。


 “猫儿,十二点了……”白玉堂在展昭耳边道:“你感觉怎么样?”


展昭微合眼睑,感到脑袋很痛很沉,但他甚么也不说。“我还好。”


白玉堂看出他精神上的不支,抓紧他的肩膀,迫使他面对自己。“还好就看着我。”白玉堂知道展昭如若就此失去意识,等再次清醒过来就不再是展昭了。他说话的口气很轻很缓,态度却蛮横而不容拒绝。“看着我。”


展昭感到很累很累,cur ore在他体内发作得越来越明显,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他陷入虚无的昏睡之中。可他依然努力的睁开眼,露出一点浅淡的笑直直看进白玉堂眼底。“我看着你,我们要说甚么呢?”


“我说笑话给你听好不好?”白玉堂竭力忍耐着心慌很快地说,“虽然我三哥四哥不懂,但你肯定明白。”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古时衙门里有个姓朱的县令,说话既爱讲忌讳又喜欢文绉绉的……”白玉堂口中说着话,眼睛须臾不离地盯着展昭,“上回我和三哥四哥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衙门是甚么地方。”


“他们在国外呆久了,不知道也正常。”展昭迷蒙地笑了笑,“就算当成动物园也不奇怪。”


“是啊——”白玉堂的声音慢慢有些暗哑,“你听我接着说,他对新来的小猪倌说:‘在我家不能说‘朱’这个字,要叫老爷或者自家老爷,吃饭要说‘用餐’,睡觉要说‘就寝’,生病要说‘患疾’,病好了要说‘康复’,人死了要说‘逝世’,但犯人被砍头就不能这样叫,而要说成‘处决’……知道后来发生甚么事吗?”

  

“甚么事?”展昭恍恍惚惚地听着他说,顺着他的口气问。


“第二天,一头猪得了猪瘟。小猪棺急忙来对县令说:‘禀老爷,有一个‘自家老爷’‘患疾’,叫它‘用餐’不‘用餐’,叫它‘就寝’不‘就寝’,恐怕已经很难‘康复’了,不如把它‘处决’了吧!’县令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白玉堂呼出一口气,声音竟是有些不合音准地问人,“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展昭感到脑袋里越来越混沌,微微蹙眉。“玉堂,应该很好笑的样子,但是我有点听不懂……”他闭上眼睛,“我感到我脑筋好像不行了,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猫儿,那我说别的,好吗?”白玉堂有些脱力地抓着展昭的胳膊,“你刚才说到动物园对吗?那我们说你的猫,还是……被我扔掉的那只鸡呢?”他感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像哄小孩子一样病急乱投医地拿起旁边的一本书随便一翻,忽然眼前一亮,把书递交展昭。“猫儿你看,这上面有‘鸡’。”


展昭闻言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字在飘,“甚么?”他很努力地聚集精神,一个字一个字念:“狙氏子不得父术,而得鸡之性焉。其畜养者冠距不举,毛羽不彰,兀然若无饮啄意,洎见敌,则他鸡之雄也;伺晨,则他鸡之先也,故谓之天鸡。狙氏死,传其术于子焉。且反先人之道,非毛羽彩错,嘴距銛利者,不与其栖,无复向时伺晨之俦、见敌之勇,峨冠高步,饮啄而已。吁!道之坏矣有是夫!”念完之后,他虚弱地微微笑了一下,”玉堂,这些字我还看得懂,我大概还没有变痴呆……” 抵不住毒性的蔓延,他越说声音越低,终于没有了声息。


白玉堂脸上已经苍白一片,他把展昭搂在怀里,也闭着眼睛靠在人的肩头。心里满是浓郁的悲哀,嘴边扩散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有一滴湿湿的液体不知从哪里而来,滑落到了展昭的肩头,慢慢晕染开来。


时针转到中午十二点,蒋平进门后看到展昭坐在椅子里,托着下巴看那只趴在他面前桌上的小灰猫。他看猫,小猫也在看他,一个人和一只猫对视了很久,似乎可以看到恒远。


白玉堂看到蒋平进来,点点头,脸上没甚么表情。蒋平似乎难以置信,走到展昭身边叫了他一声。听到声音,展昭侧头看了看他,慢慢眨了眨眼,仍是纯然澄澈的眼神,却看不到直到昨天,还在他眼里存在的东西。


展昭对蒋平的到来并没有意外,在蒋平再次叫他时,他满是抱歉地对人摇摇头,不知道他在说甚么。


“没有用的,四哥,他听不懂你的话。”白玉堂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吐出一口郁结的气。


蒋平瞪大眼睛。“真的听不懂?”他又想了一下,“能说话吗?”


白玉堂垂低眼眸,点点头。


“可以说话,但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他面色僵硬。“从他早上醒了以后,我每说一句话,他都告诉我听不懂——症状稍微有点像自闭症。”


“好厉害的毒,没想到真的会变成这样。”蒋平喟叹地摇摇头,捶了一下墙壁。


说话间,“哔——”的尖哨声响起,震断白玉堂空茫的心情。他身后热水壶喷发不安的蒸气,怔忡了一下,白玉堂才带着恍惚的思绪转过身,拿出马克杯冲了一杯牛奶。烤箱里的饼干这时也正好烤好,空气中飘过一阵酥松香甜的香气。他拿了盘子,在里面垫上整齐干净印有镂花的白色餐纸,将烤好的饼干放在上面。


“四哥,你等我一下。”白玉堂对蒋平说了一句,便拿着牛奶和饼干摆到展昭身前的桌子上。“猫儿,饿不饿,吃东西好不好?”他坐在人身边,轻声说。


展昭看着白玉堂轻轻笑了笑,“你说甚么?”眼里满是无辜的不明所以。他现在就像是个空壳子,直到昨天还存在着的过往记忆,从前的痛苦,甚至是那份对身边之人的深情,都似乎一点也没有遗留在他身上。


尽管早已在经历最初的愕然震惊后,被迫接受了现实,但白玉堂的心里终究是充斥着黯然和苦涩。收回无言的凝视,他尽量地放柔了声音说话:“吃——东西——我喂你,饼干是照网上教的方法做的。”他拿着一块小猫图案的饼干,慢慢喂到人嘴边。


展昭咬了一口,饼干发出脆脆的声音,香香的,一股新鲜的气息直沁入胃里。他又咬了一口,慢慢眨了眨眼,“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白玉堂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还是把饼干盘子推往展昭面前,又拿过杯子喂人喝了几口牛奶。“慢慢吃,我待会陪你。”


展昭下颔压在手背上,双目不转睛地看着盘子里的动物饼干,就像小孩子第一次看见玩具一样。白玉堂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去,看到展昭把猫鱼兔子之类的饼干从盘子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把玩。脚一软,险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滋长的疼痛瞬间犹如浪潮陡然席卷,冲刷着他的整颗心,他现在每看展昭一眼,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骨骼都僵了,就像在被凌迟。真的全然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解药,即使展昭不会死,难道一辈子都是这样吗?他该怎么把从前那个人找回来?


蒋平把白玉堂扶到一边,白玉堂微颤着唇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疲累地低下头去。“四哥,外面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贩毒的据点已经被捣毁。展博仲是美国国籍,国际刑警组织也已经介入,如果一切顺利,到月底之前,警方将会把他手里剩下的杀手势力铲除干净。”


蒋平一字一句地道,“我也希望事情早点解决,否则展昭所有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他不住地叹气,想到刚才在眼前的一幕幕,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他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第一次觉得安慰其实有多么苍白,可他依然得说话。“五弟,你再多忍耐一下,解药的事应该真的快有眉目了。你也知道这种毒凶险得紧,做解药的时间又那么仓促。但无论如何,展昭不会永远这样的,他怎么舍得不记得你……”


 “四哥,不要再说了!”白玉堂咬着牙挣开蒋平,心绪烦乱地把额头贴上身后冰冷的落地玻璃,“我觉得我也快要疯了。”展昭中毒,他本就比谁都自责,蒋平这么一说,只不过是让他心里那般无能为力却又寻觅不到的狼狈全部袒露出来罢了。


蒋平也是脸色一变,瞪大眼睛跟到人身边。“玉堂,我知道你心里是最苦的,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别回头展昭好了,你却倒下了。”


“没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白玉堂闭了闭眼睛着眼睛,竭力平复心里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好的惘然无奈的情绪。


蒋平拍拍他的肩膀,叹气。


……


最后的几天真的是很难熬,白玉堂决定找些事来分散注意力,排解一不小心就会想东想西的心理压力。期间因着展昭对这几天的饼干似乎很感兴趣,他索性便决定来做这个打发时间。他曾经答应过他,在他变成痴呆以后,和他说很多话,做很多事,还有一起做宾奇喜欢的小鱼饼干哄它开心。


做饼干的第一步当然是准备蛋黄。敲蛋对于正常人来说轻而易举,然而对此时此刻的展昭而言,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把鸡蛋打开,把蛋清放在一个碗里,把蛋黄放在另一个碗里……白玉堂给展昭做示范,然后把一只鸡蛋放在他手里。展昭机械性地敲开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分开各放进一个碗。这已经是白玉堂努力教他四天的结果,刚开始的时候,他怎么都不明白甚么叫做“把蛋敲开”。


“猫儿,你知道你现在打了几个蛋吗?”过了几分钟,白玉堂放低声慢慢问,仿若像把一辈子的耐心都放了下去,深怕一个大声就吓到了展昭。医生说展昭现在受不得外面的刺激,与他相处必须得十万分的心平气和。但见展昭眼露疑惑,看了一眼鸡蛋又看向白玉堂,过了一会儿摇摇头。


他对具体事物的判断还是缺乏认识,但让白玉堂欣慰的是,他有慢慢听懂自己的话,只要他不厌其烦地把一句话重复五遍十遍甚至二十遍三十遍,他终究会听懂的,只要他还能懂,他的脑筋就不算笨,虽然学得慢了些,却不是傻瓜。相信只要经过了一个阶段的缓和,他会渐渐懂得,挖掘自身的记忆,学习自己思考。


虽然比起他从前的聪明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但他在学,尽管学得慢,却给了白玉堂很大的安慰。


在这四天里,白玉堂想了很多很多。他期盼着解药快些做出,如此展昭便可以恢复如常,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但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解药有甚么差错,他也不会再一味沉溺在挫败和痛苦里,只要展昭还活着,只要能每天都看到他,就行了。


“我指给你看,一个,两个,三个……”白玉堂把着展昭的手,将碗里的蛋黄悉数清点。“是不是六个?”


在重复了好几遍后,展昭终于明白了他的话,笑了笑点头。“六个。”


 “然后,把黄油加糖打至发白蓬松……”白玉堂把打蛋器交到展昭手里,也许等到他把黄油打好,就是明天了,蛋黄可能结块已经没有用了,但是那又如何?最主要是他学会了一件事,一个动作。无论有多么困难,过程有多么单调枯燥,多么令人厌倦。


“黄油?”在展昭眼里这又是一样很新鲜的东西,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于是又笑了一下。那种淡淡而点到浅止的笑,让白玉堂想起从前的他,心里又是一番酸酸涩涩。


“先把黄油和糖混在一起。”白玉堂掩饰住自己的心情,慢慢地把黄油和糖混在一起,然后指给展昭看。


“一起?”展昭似乎很爱抓住他觉得可以复述的字眼,可能他认为这样子很好玩。


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将那个打蛋器放到融化的黄油里。“怎么了?”他侧首一瞬不瞬地对上展昭的眼睛。


展昭摇摇头,他依然不明白白玉堂在说甚么,如果只是说一遍他还是不懂。他把注意力放回黄油上,试探着将一根手指伸进黄油里面,软软的。他一边玩一边对着黄油牵起嘴角笑,白玉堂看着他笑,轻轻地伸过手把他手指拉出来,连着另外四根手指一起包裹在手心里。


其实这样的展昭真的没有甚么不好,他做甚么事都那么单纯,再也不用为算计而活着。他的心现在是一块最纯粹的水晶,连笑也是发自内心的纯粹。


“猫儿,抱抱好不好?”白玉堂拉过展昭抱住,无意地额头与他额头相触,四目近在咫尺地相对。展昭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竟懵懵懂懂地抬手轻轻地触摸着白玉堂的眼睫。白玉堂心里微微一震,眼里微微一热,展昭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莫名地牵动他的心,怎么都控制不住。“你怎么了?”展昭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有些隐隐闪烁的光,似乎感受到他一刹那的感情,自言自语地平白直铺出一句连他自己的都不知道的话。


“没甚么。”白玉堂深眸锁住人的眼睛,径直看进他的灵魂最深处,然后扶住他的后颈靠在自己的肩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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