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片断而已(4)[现代]

这篇文时不时会有时空地点转移,现在这部分是从前发生的事,并非在医院,希望我表达清楚了。两个人谈情说爱的过程进度比较慢,这次没什么剧情,下回补充吧,下回还会说清楚猫儿住院的原因,差不多就能完结了。


之前的剧情戳这里:

(1)    (2)  (3)


  @蒋昭  @黑巛琥珀  @采绿聆青音  @呆咩什么的最萌了 


……………………


展昭无意中一言既出,听在白玉堂耳朵里却是当即冲人就使个眼色,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牙笑了,然后揶揄地说:“想不到你还真记仇呢!”

 

 

展昭脸上立刻微显郝然,至此并无意更无心与他为之争执,只摇摇头回答。“明明是你先提起这茬的,我不过实话实说罢,本来早忘了的……”说时,却见白玉堂笑笑,倒是一径更往他眼底深处游目而入,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到底想要探寻甚么,这等情景在他看来如坠数多迷雾,委实不明其然,不觉就表现得有点发怔,便伸手推推白玉堂问一句,“邪邪乎乎的,这是干么……”话到这里尚未打住,白玉堂偏在这时悠悠慢声哼道:“猫儿,你老实说,那时候是否当真有过一点念头,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彼此不合眼缘呢?”

 

 

展昭没有立刻搭腔,怔了一下,入理会神想明白白玉堂对这件事到底有几分在意,心下突地冒起小小的捉狭,略显戏谑地抿抿嘴,慢慢点点头,意思大约是说:“确是有一点儿。”白玉堂对此顿时瞪了眼珠,实在巴望着自己听错了他的话,睨人一眼过去。“真的?”

 

 

展昭随即把只手从白玉堂身上放下来,曲张五指算了几回,又想了片刻,然后用食指和姆指比了个几个公分的距离,轻轻笑着说:“大抵是有这些。”结果,肩膀即被白玉堂一掌拽住,数个指头一并抠陷在其肩骨中,“居然能如此多……不行,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

 

 

话说到这里,眼见白玉堂似真挂下了点脸,展昭晓得自己似乎玩大了点,忙敛容对人解释道:“……不是的,那些话我本来只是想和你寻个开心而已……没想岔出个玩笑来,算我不对……这回我认真说好么?”

 

 

然而,白玉堂看着他的眼睛微嗤道:“是么?话虽这样,但我得当心了,猫儿不乖滑溜的时候可别又是一肚子谎话当宝贝了。”说完,他掐着一股不爽斜欹背脊摆谱,朝雕花转角深处靠了靠竟似笑非笑、似蹙非蹙地抬动下巴颏儿冲展昭一招摇,顺势伸手在对方腋处肋间来回搔挠。这些个部位全是展昭的软肋弱点,亏得也就只有白玉堂知晓,不过一旦教他碰上,着实令展昭正经的人设被迫微崩,忍禁不住,纵使想要勉力闪避,无奈却被人勾腿缠住挣脱不开,只能讨饶退步,不置可否地支吾了一阵。

 

 

白玉堂则非得对方给大半甜头才肯罢休的意思,待他终于满意放手,展昭已是涨红着一张面皮喘着调转呼吸,好容易才恢复成之前的神情,这才脑筋清醒些许,微想了想将话题划到正轨,开口说道:“其实那件事说真的,时至今日,我从没有追随你所说的这个问题继续思索下去,我也认为事实并非如此。”他兀自摇摇头,“当时,我们两个的争论并不涉及任何私人恩怨,全都只是为了工作而已,压根谈不上合不合眼缘的说法。何况,虽说你骂了我,却有很站得住脚的理由,而且最后也证明你是正确的,不是么?”

 

 

白玉堂一听这么说,迟疑了一下,显然更进生了格外的兴趣,究是不住又呵呵直笑好一会儿,作状一副忽然想起了甚么紧要之事的模样。展昭心中难免好奇他神秘兮兮的反应,当下如似受蛊惑一般地忘了刚才的教训,正扒着沙发支颐于扶手边缘的一只手遂又伸展出去摸上对方的额头。掌心自觉到了温热适中的感受不假,但他仍一点放不下心,探出半身又以额头去贴人的眉心,以致两只脑袋几乎拢到一处去。

 

 

“玉堂,你看起来好奇怪啊,难道是生病了么?”展昭喃喃自语,闭着眼用心地感觉白玉堂身体状况,却听见一阵低沉沙哑的语声传来:“傻猫不许咒我……”这话说得字字旖旎,声声销魂,使得展昭心下斗然震荡,浑身不由得战栗起来,且惊且疑地懵懂睁目几欲瞥望过去,但此下便即有柔软温煦的吻径落在他的眼睑之上,登时传来一阵逐渐升温的发热之感,展昭为此悄然地红了小半脸,赶忙闭目。白玉堂原先一只手这时已绕到展昭背后,叉起食、中二指直去揉按人的脊骨,顺势一侧手腕,横过他的背脊箍到臂弯之中,另只手再往下一沉,将人的腰际也一并兜住,那吻即慢慢移动由眼睑盖上额际。

 

 

当下那个时候,左右前后推移的大半年时间里,白玉堂不知是脑袋里哪根筋绞错,抑或,漫不经心地搭上了国内时下最流行的舒适享受式装修类型的末班车,将卧室装成了饭店卧房的风格,半点都没警察群体本该拥有的,生活作风低调朴素的识见。其间坦白说,关于沙发与床铺的间距挨凑不远这点,展昭便是事前看到所有一切,也不确定房间的装潢这么考量是否存在着其他的“阴谋”,而白玉堂肚子里的弯道儿又向来比他多得太多。当时当刻下,只要得着一点息的机会,白玉堂便已全然可以将某些原本悬在半空的设想付之于实际了。

 

 

展昭被那个游动的吻浸淫得身心几乎有掉进海峡里去的感觉,眼前确实也同时浮现起一只瓶中信或椰子坠入湛蓝泛黑的海水里去的印象。即便它太不真实,白玉堂的语气又过于具有迷惑梦魅的意味,更不像是在刻意捏造甚么摄人心魄的场面,却依旧难掩展昭心下太过强烈的冲击。基于此,他开始对白玉堂所说之事产生探寻的冲动,想了解这些的经过,想知道不为他知之过往,想追索出对方曾经在如何如何之际而自身当时又正如何如何。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却陡然感到身体一轻,片刻以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已躺在穿上那条棉麻格纹床单的中央。

 

 

这大抵当真是个意外吧!

 

 

但又如白玉堂曾经所言,展昭纵然精明一世,但有时候也少不得有点儿稀里糊涂,至少这件事他发怔了一段时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玉堂把房间这般布局安排好歹能做一点,把他由沙发这个位置直接扔到床上。

 

 

不过想到一出之前,他发呆的过程到底长了点。待想到逃跑之时,早已丧失了绝佳的机会,其现状等同于不久前坐在沙发里的时候,被白玉堂压迫的死死的。不过好在,这一趟白玉堂似乎无有其他“多余”的计较,纯粹只是想和他一起盖着棉被聊天而已,虽说棉被这一物事并不存在,而是被白玉堂用床单代替。但见他悄然地径自将床单从展昭身下抽出来,“猫儿,你知道么,那一回我的确不是因为生气有意要骂你,但是……”一面说着,白玉堂一面随手将那床单朝空一抖,抖成个帐篷,把两人都覆在下头,一句话不知不觉又是呢喃了半截。他说话时虽然面对着展昭,但是他知道对方的心神落在自己身后极远的地方。他从那瞳仁中央看见两枚恍惚的太阳,旁边还涌聚着两朵庞大的云彩。不过白玉堂发出这几声以后,展昭的一缕游摆的心思好容易寻声而回,不知不觉向身边的白玉堂更为倚靠过去,口吻朦朦胧胧地问道:“但是甚么?”

 

 

“但是……”白玉堂这厢接着便捧起展昭的脸,勾勾指头摩挲他的脸颊又去抚弄人的鬓发,启语间兀自不紧不慢地停顿,像是此际还要不断吊足对方的胃口,拿他寻开心似的,随之才吁了口长气,究是说出了实话。“如果并非我在乎的人事,我才懒得动气去骂一句呢!”

 

 

这一说正说到展昭的心坎儿里,委实抑制不住的愉悦,但同时也不免有点苦笑不得。“你的性格的确是如此的。不过只怕一般人当真很难马上就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我以为这点容易造成误会的地方若是能……”

 

 

“闭嘴,你又瞎以为甚么?”白玉堂回嘴清淡地斥着打断他的话,过了一个喘息的间隙,却带些挑衅意味地瞅着人,问道:“你不是没误会么,莫不是又诓我了不成?”

 

 

展昭摇头,近乎是一种本能的,他立刻把那年那时里前后发生的情景过程想了一回,又匆匆抹去,他知道,白玉堂这是设个陷阱,自己只消再回一句多说几个字,那人就又会祭起肚腹里黏缠互绞的那一大套,将他从顶心打量到脚趾,待迅速来回盯几趟以后,便会忍不住数落起来——而且是听起来十分之不客观公正、夹带太多私人情感地数落——别人曲解无所谓,但他怎么可以曲解,别人能够不在乎,但他不心疼就是违情不道……话题绕来绕去,就会恨恨地冷哼绕到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产生过歧见、纠纷这种不知可谓、实难妥帖的事上去。扭捏的程度如同热带雨林中长势覆遮浓郁的叶冠,连一丝阳光也透不下来。展昭自是不能上这样的当,冲进他脑袋的第一念头是赶紧说出肺腑之言,可是这个念头生下一刹那即被白玉堂给诡诞而审视的目光给吹走了,以致于让他觉得说明称述是多么多么乏味无力的举动,想着想着,便甚么也没说出口,却是选择伸手主动抱住了白玉堂,而白玉堂似乎又是以无比平静的腔调言语说道:“怎么了?”

 

“我没诓你啊……”展昭枕在对方的肩头呢喃着,感受着厚薄正好的床单从头到脚笼罩过他的每一寸皮肤,但凡被擦拂过的肢体毛孔便完全张开了。

 

 

白玉堂自然地嘿了一声,似乎百无聊赖地顺嘴问道:“当真?”只听见被他困在胸怀当中的人忽然轻叹了口气补说了两句。“是当真,但凡在理上的事,就不能随意任性武断。何况自己不欠人的、人也不欠自己的——世上哪会有这么痛快的?”

 

 

白玉堂闻言至此,这时拍了拍展昭又插口说:“意思怎么说呢?”

 

 

“意思就是一个人的想法无法独立存在。”展昭接着回答。“何况摆在如今来说,无论你当初怎么想我,我当初又怎么想你,现下都不可能再把话说得像非黑即白那样的简单了。”

 

 

白玉堂脑子里猛一下转出来千言万语,眼梢、鼻翅和嘴角的皮肤条纹路齐聚一堂,露出一半只有在展昭面前才肯示人的顽皮容色。“刚才那句‘自己不欠人的、人也不欠自己的’应该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太宿命论了。”

 

 

“嗯,不是我想的,不过与其说宿命论,倒不如讲是有些唯心主义吧!”展昭琢磨琢磨,语调柔软语气平和,用字非常谨慎,宛若是在背讲稿一样。“其实古来得志怪小说上有很多这样的故事。比如有一位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还没儿子,便去请教一个高僧,高僧说:‘你不欠人的,人也不欠你的,怎么会有儿子?’又或者有人能期望找到已经失联多年的人,尽管努力却久未实现,经人指点以后才得知,如果只是单纯寻找,却不愿欠别人,也不想对方欠自己,那又何必徒劳呢?便是能找到也是枉然’。”

 

 

这时,白玉堂几乎要扑哧地笑起来。“猫儿,你想点明我们两个之间有缘分,直说就是,干么非得绕那么大圈子费劲。”

 

 

“我……”展昭一时语塞,眼神一偏,歪去半个身位倾斜在旁,面上跟着变得不自在起来。

 

 

白玉堂觉得展昭身形调转得不舒服,胡乱一摸随手拽过一只枕头往他身后塞,且提溜着人的腰往回一带。“你能找到我,这样说起来:指不定我上辈子还是你的债主呢。”

 

 

展昭正作鼓气,闻言以后甚感到对方的脸皮之厚,登时扯动嘴角哼道:“照你这说法,我还得对欠债这样的事心怀感激了?”

 

 

白玉堂睨他一眼,听到这里,面上第二度绽露了得意又开心的笑,但里头还带着一点那种何必大惊小怪以及小事不足挂齿的表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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