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思远人

  (二十四)雾里看花

又慢慢摇了摇头,赫连寻晏看向白玉堂。“师兄必然是极为看重彼此的情谊,这才不顾自身安危,也甘愿承担巨大的风险!”

 

“巨大的风险?”白玉堂目不转睛的看着赫连寻晏,陡然想起师越眉目之间的犀利骄傲,和那种即便与他有再多矛盾冲突,甚至被他切肤腕骨敌视,也依然不予正面以对的固执。他屈腿靠椅背而倚,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青花瓷茶杯,又寂静了一会儿,听赫连寻晏悠悠开口道:“五爷,我有一个疑问,当初你和展大人中毒之时,就没想过找我来解毒么?”

 

白玉堂连眼睛都闭了起来,似乎已经这么坐着睡着了,“那时候我想到了三个人,开封府的公孙先生,我大嫂,还有你。但公孙先生不擅解毒,而你——从来不解毒!”

 

他睁开眼睛看人。

 

“我记得曾经有人中毒,眼看临死不远,你都见死不救。同样都是要死的人,你就会为我破这个例?”

 

赫连寻晏“呵”了一声,“伤心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她又道:“试都不试就放弃,一点都不像你。”

 

白玉堂冷哼一下,“岂止伤心,简直是心伤致死!”在桌面上一划,他的手指弹击上青花瓷茶壶发出清脆的声音。那音色分明悦耳,却藏不住突兀的尖锐。“心死了,都凉透了,还能期望死灰复燃么?”

 

赫连寻晏笑而不答,继续慢慢的说道:“记得那时,你为此和我吵过,你说我如此罔顾人命,定会后悔。”

 

“那你可曾后悔?”白玉堂挑着眼角斜睨她的眼睛。

 

“后悔。”赫连寻晏答。“但根本后悔不起。人世间之命各有其缘,我不是没救过人,但那个人之后死得比之前还要惨!”她的眼中一瞬间闪过当时的震惊骇怕,“我娘说,我修行不够,却插手,反而搅乱了别人的命。修行不够我认了,既然救不了,不如不救。”她的话说得很明显,即使当时她想帮,也无能为力。很多事,不是盲目而简单地凭着一腔热血去谈交情,谈感情,而是到底能不能做到,做不到,却还轻率去考虑到做到以后的结果,甚至忽略由此引发的后果,那不是圣人,而是不负责任!

 

白玉堂不料自己一句话无形揭破了赫连寻晏的隐私,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道:“这些话以前为何不说,偏生要让人误会你?”或许是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再听到这些,他已经不再感觉心惊肉跳和愤怒,代之泛上心头的是一些些平淡的了然。

 

“误会么?”赫连寻晏露出似乎也迷茫过的神情,然而末了依然是娴静的笑,“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就连师兄也是这样的。”

 

她抬起头注视着未知的远处。

 

“他?”白玉堂蹙眉,不知不觉跟着她抬头。

 

“师兄是不是说过,不要执着,执着其实没有意义。他救了展大人,是不是却冷言冷语一本正经地告诉你,要杀了他?”赫连寻晏轻笑着问。

 

“……嗯。”白玉堂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很不舒服的样子。“难道不是这样?”他转头凝视赫连寻晏。

 

只见赫连寻晏嫣然低笑,“他平时就是这样说话,口是心非,面子上狠毒无情,心里,却不是这样。纯然,没有杀人的狠毒无情。救命,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伦德。所以我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一开始是假的,时日长了反而慢慢变成了真的。”

 

她一边说一边抚着眉际,“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但小时候我与他不亲。娘一不管我,我就跑出去一整天一整天都不回来,而师兄,却不喜欢出门,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他是骄傲,自负,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都不愿意坦白,装作不喜欢,慢慢地就变了一个,被很多人看作他很无情的人。”

 

“死丫头,你把他翻来覆去地说,就是想苦心孤诣地在我面前替他翻案么?”白玉堂这回的语气倒并不冷淡,而是带了少许惺惺相惜的味道,“如果我的确误会他了,这倒是一个好计!”

 

赫连寻晏不自觉地加深微笑,轻声回答,“我没有刻意要为他作解释的意思。”她端端正正地坐着,好似齐整端庄的大家闺秀,“而是因为一直觉得你们是同一类的人。”沉默顿了一顿,她很温柔地面对白玉堂道:“其实,我真的喜欢过你。”

 

真心真意地喜欢过。

 

然而却在这个人眼里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光,熟悉的牵挂,那是自己眼里对另外一个人曾经有过的光,于是突然醒悟,在才开始的时候,便即很认真地放弃了。

 

她张开了口,牵起嘴角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很可能是我的错觉,太想师兄而产生的错觉。不过,不管怎样,我对你都放下了。”

 

白玉堂瞪大眼睛怔怔地听赫连寻晏一个字一个字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气、也没有怒,除了难以形容的意外。

 

眼见白玉堂不言语,赫连寻晏对着他挥了两下手。“啊,我在说故事而已,虽然说得很动听。”她完全不在意地眨眨眼睛,“五爷,你回回神,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早知道就不说了,真嘴欠!哎!她在心里叹息,随之对着人盈盈一笑,“你看,姑娘我帮不了你,好在师兄替我做到了。他所使用的引渡死魂复活的招魂术是一种秘术,非一定修为不可成事。”赫连寻晏如是说。

 

“五爷必然听说过阴曹地府有条奈何桥,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便过不了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也自然不得投胎转世。所以……”

 

“所以……”白玉堂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问道。他揉着深蹙的眉心,心里满是从方才到此刻一连串的膨胀的想法。

 

“所以,虽然师兄的性子与五爷无法共处,却并非是故意刁难,记忆的的确确是换取起死重生的代价,也是唯一的代价。喝过孟婆汤的人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投胎转世。”赫连寻晏美目顾盼,“那么交换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不轮回的筹码自是记忆。师兄能保留展大人几乎所有的记忆,而仅仅让他失去对你的印象,已经是师兄所能做到的极致。相信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出自对你们足够的信心,只要本心还在,就不会真正的忘记。”

 

赫连寻晏说完这些,屋里的两个人共同迎来了短暂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讲话。

 

最后还是赫连寻晏开了口。“五爷,等帮你把生意上的事了一了,我想要离开一段时日。”

 

“哪去?”白玉堂问道。

 

赫连寻晏淡淡一笑,“去找我师兄,他已经离开京城了,我要把他找回来。“

 

“去吧!路上保重!”白玉堂点头,难得叹了口气。

 

赫连寻晏不答,却豁然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端详起白玉堂。从他永远肆意的眉宇,她看不出任何刻意的痕迹,反倒是,看出了一种其它的征兆——隐隐在眉—遇劫!

 

是他,也或许非他……

 

她心头微微一跳,将来的劫数么?

 

“临走前,请允许寻晏给五爷一句忠告。”赫连寻晏心有所觉,抿唇目光再度牢牢盯着白玉堂的眼睛。“无论以后发生甚么,五爷切勿过于看重过程,”她眼神端若明镜,“因为过程只是过程。”

 

白玉堂心头一跳,很奇异的看了赫连寻晏一眼。

 

几个时辰后,身在开封府里的展昭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刚确定父女名分的阡苡,她娇俏的眉睫,在烛光下闪烁着一种妖异的银色——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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