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思远人(十九)

(十九)心心相印

回去之前吃饭的会仙楼,绕过格挡的屏风,放在单间里紫檀木桌上的饭菜都凉了,青菜的颜色看上去不新鲜,汴京烤鸭和莲花酥肉也因为天凉的缘故有些冻住。

 

“我看桌上的菜让小二撤了重上吧!”展昭想到方才上楼前,店堂伙计看到他们不满又不敢言语的表情不禁莞尔,‘中午吃饭的时候,本就人多,这单间明明没人却还得占着,碰上咱们这样不讲理的客人也是够他受的。’

 

“怎么不讲理了,开酒楼本就做开门生意,五爷使了银子让占个单间又算得了甚么大事?”白玉堂瞥人一眼,说起话来不改嗤然的口气,但脸上没有带起讥诮的神韵,倒是有一种肆意飞扬却又怡然自得的浮荡气质。“猫儿,我跟你说,这世上店小二的脸色多半都是看银子多少而变,门口那个估摸是在别处憋屈的,甭理他!”他翘着腿坐在檀木椅子上,手指敲敲台面。

 

“我看这些菜也不合你口味的样子,想吃甚么?”

 

“没有不合口味,吃甚么我倒是不在意、”展昭也不在意地撩衣摆坐下来,抬起眼睛向坐在一旁椅上的人望了一眼。“饿的时候,菜就算凉了,也是好吃的。”慢慢地张了张眼角,“我是怕你不喜欢。”他眉眼之间流露出的,纯然是淡然的安静和沉淀的心情,那句“我是怕你不喜欢”的话里居然透着一点点亲昵的味道,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展昭的表情大多平静,但是以前总让人感觉他的人在,但他的心不在,也不知在想点甚么,思绪总是飘到了旁人不知道的远方。而今好歹是有点真实感了。

 

“白爷又不是不能将就的人。”白玉堂托着下颌怔了一怔,感受到关心,他情不自禁的笑意就泛上来,“你总算是饿了,还以为你打算不吃不喝做个神仙。”

 

展昭抿嘴失笑,“神仙,那得是多大的错觉。就算是师越,玉堂你不也觉得他是假神仙么?”或许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也没有了所谓的负担,他随口坦然又自然地唤白玉堂的名字,开始精细的挑菜,给人碗里夹菜,然后自己斯文地吃起来。

 

但见展昭果真言而有信,但听得他口中如此这么叫了自己的名字,白玉堂的心骤然一跳,慢慢地流泻出异样的柔软。“……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觉得他是假神仙?”提到师越,白玉堂眉目间又不由自主地跳出一点讥诮,一点不屑。他本就是一向随心很甚的脾气,哪里受得了有人比他还蛮横。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青菜叼在嘴里,“也不晓得你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刺头!”

 

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更是特立独行的怪人。”

 

“我猜的,说他是假神仙的不止一两个。师越觉得做人有很多感情,很多期待,很多不安定的东西都没有必要,所以宫里宫外有些人便觉得他很冷血无情,很受不了他。”展昭牵了下嘴角,“我对他存着几分敬意,但也到现在都看不透他,也看不懂他。而且还发生这么多事情……”

 

“猫大人,你话太多了。闭嘴,吃饭!”白玉堂突然一句置喙过来,举着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这个动作一般人做起来很不雅,但是白玉堂做起来却很行云流水。

 

展昭挑起眉,无奈地却又忍不住低笑一下,“我吃。”他慢慢咀嚼食物,心里泛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相识和回忆都是一种缘分。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和白玉堂是怎么相处的,但至少当下是一种温柔而令人愉悦的体验。

 

很多时候,一些类似感情或者爱情的东西是不知不觉在流转脉动着的。

 

白玉堂夹了一块汴京烤鸭到展昭碗里。“猫儿,接下来怎么打算?”

 

他这么一问,展昭想了想,“如今事情尘埃落定,我还是要回开封府。”

 

白玉堂微显出了矛盾的神色,有一眼没一眼地越过窗子瞅着外头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左右沉吟少许道,“我是把你从官家面前带出开封府的,如今你回去,我也得考虑考虑怎么给他一个解释。”赵祯之前允诺白玉堂几天的光景,而此刻距离那时只不过去了大半日的功夫,死人活人就这般变来变去,有几个人能首肯这是符合常规的事。

 

展昭揣度白玉堂的若有所思,放下手里的筷子拍了拍白玉堂安慰道:“不用担心解释,有师越在,任何解释都会顺理成章。”

 

白玉堂恍然。

 

没错,展昭是师越救的,师越又是宫里的司天监正。照明华的说法,赵祯最清楚,也信任师越的本事,即便是展昭死而复生这样惊世骇俗的奇事,师越也会找到最合适的理由。

 

“我怎么总觉得那牛鼻子臭道士救了你是个圈套?!”白玉堂似乎嗅到一股阴谋,立时竟然不悦起来,甚么都不在乎、全然一副“老天也管不着我”的白玉堂像被人捋过了耗子尾巴,有点激动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那家伙冠冕堂皇地跟官家卖了个大人情,以后还不仗着荣宠更得意忘形了?”他睥睨地揣摩着自己心里小人嘴脸的师越,满眼的敌视,满身的不舒服。

 

展昭见状哑然失笑。

 

“我回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最后叹了口气,把手轻覆在白玉堂的手背上。

 

白玉堂闻言,眼中刹那间掠过了太多不能明言的感情,“假若你再随便变成条死猫,五爷就把你的死尸丢到河里喂鱼。”停顿了一下,他忽然道。

 

展昭一怔,“胡说八道甚么?”他明利的眸子慢慢与人再次相视,转而流转出冷笑的意味。“没准是展某丢一只信口开河的白老鼠下河。”

 

白玉堂扬高眉毛忍不住挑衅地嬉笑起来,“呵呵,拭目以待!”

 

跟一个爱得契合灵魂的人在一起,无论甚么事都会变得很快乐。

 

差不多申时的时候,白玉堂把展昭送回了开封府。府门口的衙役看到活生生的展昭,脸上露出了八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奇怪脸色,可他们竟然也没有为此尖叫,说甚么展大人的鬼魂吓得落荒而逃,而是手忙脚乱地往里面冲去报信。

 

“大人——大人——展大人回来了!”开封府里头远远地传出有人在叫的余声。在开封府里当差的衙差捕快都被□□得很守规矩,这么火急火燎的表现实在很难见到。

 

展昭与白玉堂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是怎么回事,等再一想都想明白了。白玉堂一撇嘴,附在展昭耳边,上下槽牙互蹭着挤出一句话。

 

“甚么不留午饭尽扯淡,敢情有人大言不惭是赶着通风报信来着!”

 

说话间,人也脚步移动往里走,在半路遇上迎出来的包大人和公孙策。

 

“大人,先生。”展昭当下施礼。

 

看到展昭安然无恙,包大人与公孙策纵然为人深沉,也情不自禁紧紧凝视着展昭。“展护卫回来就好。”包大人眼神闪烁了片刻扶住展昭的肩膀,公孙策也是面露欣然。

 

本都不是煽情之人,重逢的场面便在如此默契而又不动声色的气氛下划上了句点。之后言语细碎闲谈数句,展昭得知的确是师越告知了开封府他的消息,官家那儿也已经收到师越的上奏。至于白玉堂将他带走的举动,则被师越用天机云云的理由完美地掩盖了过去。赵祯对展昭失而复回龙颜欣悦,是以便对白玉堂君前失仪造次的举动也就索性既往不咎了。

 

话头说到这儿,公孙策发现,好半天怎么始终不见衙役禀报说与展昭一道回来的白玉堂,提及此事,展昭道:“白玉堂回陷空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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