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落絮无声尘几度(展昭同人,无cp)

(四)无常诉(下)

 风过耳际,展昭猛然望去,只见一道流影逶迤划过,打在置于包大人左手花架的一盆西府海棠叶瓣之上。垂丝无暇的绿意被高高擎起,蜿蜒向包大人的左手半臂,顺势下巡打量,黏陶雕花砖石地上有只个头不大的青绿蜘蛛,被一根针穿身而过,钉于地上。他看的清楚,这根针是那立于包大人身前数步的女子,发出的暗器。见她这一下出手,便知其功夫甚是不弱。 


便在此时,只见那女子突然作揖,“民女情急唐突,万请包大人赎罪,实在是此蜘蛛颇毒,不得不出手。” 展昭这厢已将那蜘蛛端详仔细,也撩衣摆竞相请罪,低声道:“属下竟险些让大人受伤,实在该死。” 


包大人叹息展昭无需自责,说着叹了口气,又诚然转眸看着射出暗器的女子——柳落絮。柳落絮解释说这这的蜘蛛的毒性,本是无药可解,幸好毒性虽然厉害,倒也不易为害人畜,因此还是能避开,他所爬之处十数尺之内,寸叶草木皆枯,虫蚁绝迹,一看便知。


众人闻言齐看方才那棵西府海棠,只见花叶灰枯了一圈,簌簌掉落盆中。而再看那只蜘蛛,不知何时已经融化,若非经历过方才的惊险,实在以为它从未出现。 柳落絮又道自己射出的暗器名为翦玉骨针,针头涂有深雪一枝嵩的花蕊中提炼出来的毒素,具有化形之效。她一个人也没甚么事,就挖空心思想着毒啊药啊的。言语间倒是显露出点画地为牢的意味。 但依旧柳腰不折,并未有任何的牵牵绊绊的言语。


 其他人不置一词,心下却是唏嘘。 展昭唏嘘之余,暗暗赞许柳落絮是个风骨潇洒的女子。 


待包大人再度问起命案,闻听柳落絮细言之时,从旁也打听展昭的意思。展昭一听案情的来龙去脉,便表示的确曾听一些江湖朋友那里隐约耳闻过咸平县发生的事,但也未料到事情会发生到如此程度。 柳落絮反复说起自己的顾虑,展昭自是比起包大人与公孙策更有感触。


此案中前三起皆是起因祸首,但最为棘手却是第四件案情,原来丁家独子丁睿重是玄铁门出身,玄铁掌门一向视玄铁门弟子的名声为重中之重,玄铁门秉持为江湖主持正义的宗旨,门下弟子丁睿重出了连杀数人的丑事,掌门震怒丁家作为,怎能甘心。而第四件案子中的沈府老爷原来并非江湖出身,但生前极其疼爱偏房所出的一个小儿子。


那人生性伶俐圆滑,感激华老爷视如己出的态度自是百般孝顺。他十几岁投身江湖中最具实力,也最道貌岸然的帮会——九州剑会。手下直接门人近万,阶层分部细致,势力庞大,在皖南一带即便是当地官府也得仰其鼻息,不到万不得已,不敢招惹。


此人虽身为九州剑会四门三十六堂的其中的一名堂主,却也算了得。他闻之沈府老爷被害,心里愤怒,无论丁家是不是真的凶手,已然迁怒。 如此一来,丁家如今便等同不容于两方江湖势力。官府也有些处于被动,随时会被虎视眈眈的九州剑会与玄铁门找了麻烦。 加上咸平县令不知为何也站在向丁家落井下石的位置,丁家两头都受牵制,形势着实不容乐观。


 经展昭一解释,包大人与公孙策陡然明白了柳落絮的顾虑,的确是不怎么好办的事,要尽快调查。 从咸平县直奔开封府告状的柳落絮,怕是在有些有心人眼里也成了畏罪潜逃,得罪了玄铁门与九州剑会,一个小女子生生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但展昭从柳落絮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恐惧。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定然以为做出这等事来的,多半是一个血气方刚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柳落絮的胆子已经到了令一般男人都会汗颜的境地,比如,她不顾一切求助开封府鉴证而非翻案,比如,她敢直视保大人的眼睛,说服包大人接受她“不合情理”的要求。又比如目下,她取出事先描绘的华老爷临死前的画像,其他三人一看都惊叹画得栩栩如生。 还有一件最让展昭不止如何形容内心感受的事——柳落絮将第一起命案的死者尸体装在石灰里保存,拖到了开封府。 这本来是完全不符合律法的,但柳落絮又再次拿出了有力的说辞。


“若落絮不将尸首带来开封府,只怕早就被人扔到了乱葬岗,喂食了狼虫虎豹。” 虽然,还无法证实她话中的真伪,然而这件案子特殊,只能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了。 丁睿重身在玄铁门,籍籍无名,在江湖上几乎全无地位。但能娶到如此妻室,可说是相当不可思议。  


柳落絮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展昭。 展昭却只看着石灰里的尸首,尸首在石灰浸淫了颇久,表体已然灰白。 线索其实很容易就被石灰所湮没,可尸体若不放石灰,又会很快腐败。 展昭没工夫思考这两者间的矛盾,一直仔细的端详尸首,沉思了很久。 


此时,柳落絮分了一点心神,也对展昭有了些许了解。 展昭出身江湖,但放在官府里也是个清标的一个人。周身气质宛若一帧温润的水墨画卷,蘸了雨水节气时的墨,清淡空雾。 原来展昭是这样的,柳落絮心想。


包大人手边换过一茬的茶盏,连同里面的茶水都变得冰凉。展昭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具尸体。 那是一具很普通的尸体,被一剑穿心而死,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但他看得极为执着。


“公孙先生,您可瞧出这尸首上的伤痕有何特别奇怪之处?”展昭冷不丁开口问道。 公孙策正用手巾抹了抹碰过尸体的手,蹭掉五指间的石灰。 


“这一剑穿心的手段,展护卫身为练武之人,势必是比在下更为清楚的。” “不错。”展昭抬头看人,“单从武功路数来说,只是一招最为简单的白虹贯日。任何使剑的江湖中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完全不稀奇。然而……” “翡翠之后有不同寻常的淤青。”


公孙策沉声道。  所谓翡翠——便是死者胸前所挂的一块翡翠佩饰,一点淡绿色泽夹杂在洁白如雪中,分外惹眼。这是个中年男子,一身烟灰对襟长衫,翡翠离他心口不到两寸,玉身上留有一条清晰短促的划痕,划痕之下即是沉淀的淤青。 


“先生说的是。”展昭手指淤青接口,语调和缓。“虽说将人胸口刺上一剑不难,但要在翡翠上击出伤痕,却无论是甚么剑都做不到的。”


他慢慢的道,“先生鉴玉之能无疑比展某出众,定然更为清楚翡翠质地极硬,能在其上造成伤痕的物甚少之又少。此被害之人胸前配有玉佩,当那凶手一剑出手,剑身意欲穿人心而过时,不想被玉佩抵挡了一下剑势,就没有把他身子刺个对穿。虽说到头来结果一样是死,可尸体上最后还留有如此大的一块淤青,委实不合常理。而且这淤青并非名副其实,少许泛黑,大多呈白,不如说压痕更为真切,显然不是在被害人活着之时就留下的。”


他又问柳落絮。“敢问丁少侠在第一起命案发生后多久被捕?” 


柳落絮毫不犹豫地回答。“据仵作验尸结果,命案发生于寅时与卯时之间,而咸平县衙则是在辰时一刻之前把人带走。” 


“丁夫人焉何能将时辰记得如此清楚?”柳落絮此言一出,展昭眼眸突地微动。 于是,柳落絮继而道:“因为每两日从寅时到卯时,我总会陪着婆婆到东门外的香丹谷采摘鲜花回来作染料。睿重通常每日卯时以后,上飘渺峰挑了泉水回来给公公烹茶。案发当日恰逢采花的日子,我与婆婆采完花回到家中的时辰比以往早了些,睿重帮我们将要染的布收拾妥帖,直到卯时二刻时光,才拿着水桶出门。”


她又想了想,“他走着去缥缈峰的那条道的边上有一家包子铺,每天至少要卖三十笼包子。睿重在那个时辰经过时,铺子里大概已经卖了五六笼包子,这样的事老板马老四记得最清楚,睿重每回顺道都要和他聊上几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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