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落絮无声尘几度(展昭同人,无cp)

(三)无常诉(上)

柳落絮一听二人提起“展护卫”,当即知晓说的就是展昭。


展昭之名如雷贯耳,她只闻过其声名其事迹,却还从未见过其人。忽闻公孙策之言,心下顿时哑然。 甚么叫“现在大约刚醒”? 照说来,此时已近酉时,快要日暮西山古槐薄烟,展昭身为御前护卫放任公务不管,酣然入睡,方才醒来…… 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 


身旁二人自是无暇关心柳落絮的心思,包大人轻弹袍角的手势一顿,“先生这是又做了甚么?”


 但见公孙策微微一笑。“只是昼食之前,在他的药中稍许下了一点半星儿的天仙子。”


 天仙子秋播七月上,春播八月中。本是大毒之物,但微微取之入药,却有镇痛、安神之效。柳落絮无心听之,却不由自主将其药性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心想莫不是展昭受了很重的伤,须得附属药物方能医治。 


她且不知,去年底,京里出了个杀人越货的要犯,接二连三闯到好几个士绅商贾的家中大肆作案。事成之后一刀砍下几颗人头,还以刀尖在那些个家中女人的脸上挑出好些个深余三两寸的刀血痕口,名曰替她们作了花钿。 敢在开封府治下犯案如此,可见犯人狡诈残暴,气焰嚣张跋扈到了何等田地?!


一时到处有人战战兢兢,短短三两日,每当案发之后,翌日就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开封一片惶恐,沉浸在杀人恶鬼的阴影里。包大人着展昭务必将人犯捉拿归案,这等可怖的凶手若让其轻易逃脱,莫说大宋律法威严扫地,开封府失了人心,再下去便是说民不聊生,国基时时岌岌可危,也不为过。 


为免时日一久线索湮灭,展昭紧查不舍。案犯可能听闻风声,刁滑地销声匿迹了一段日子。年头里,展昭追到了临近应天府的沧州地界,总算在一座叫名檀山的地方把人找到了。贼子占据了大半座山为王,放火,奸淫掳掠,多多少少都做一点,用那个山寨里的人话来说,杀个把的人算个屁! 


江湖黑道多了去了,安分守规矩自来大有人在。像这样的寨子实际已经是个即使同道也有所不齿的魔窟,非除掉不可。话虽如此,实际真要做了难度不小。山大王座前几个当家的,手上功夫一点都不弱,便即是展昭,要对付那帮一起围攻的匪类也很吃力。


他右手剑架一人,左手勒住了另外一个人的颈项,虽是一手制住两人,但他后背却因此留了空门破绽,被其他人毫不留情地以刀剑所伤,从后背到肋下的几道血口瞬间血如泉涌,浸湿了衣裳。 


严冬腊月,凛冽清寒,北风其喈,雨雪其霏。只待展昭带人剿了整个寨子,一夜全数停战。


下山之时,他如此重伤却还是如来时一般走了回去,既没有昏倒也没有踉跄,一步一步地走,就连背影也无有一丝凌乱。 当事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然而在其他目睹这般触目惊心场景的旁人眼中,已委实被吓得魂飞魄散。


当时随行包大人留在驿馆的公孙策,推开门,鼻中就嗅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等看到展昭的现状,几乎一度震惊地全身僵硬如木石。 展昭满身血污,半数几近被阴寒雨雪冰封,另一半则在瑟瑟寒风中干透,一身染血的官服挂着些许冰凌子贴在皮肤上,竟然怎么都撕不下来。


情急之下,公孙策只能把人丢入盛了大半桶温水的澡盆里,泡了半宿,那结了冰又干涸的血迹总算渐渐化开。 


木桶里的水从清水到血水足足更换了五六桶,才清理干净展昭身上的兵刃之伤。


公孙策替他更衣,着人一起扶到床上躺好。却见得那从后背到肋下、以及胸口的几道口子在水里泡了太久,已变得苍白惨淡,烛光映射上去留下铮然的阴影,眼睛不能直视。


这些伤养了足足一个月,才开始有逐渐好转的迹象。但不知为何,独独展昭胸口之上的那道伤口,总也没有其他恢复得好。至今以来,但凡变天,就会作痛,便连心口有时也烦恶欲呕。


任凭公孙策想尽了手段,就连宫里的医官来了两回,也是效果甚微。公孙策后来以为,大抵是那回的伤患引发了从前的旧疾,只能慢慢调理,别无他法。 是曾考虑过展昭忙于公务懈怠休息的性子,他试过用药物迫使展昭休息几个时辰。


虽说事后,展昭对此难免无奈,但却也次次让公孙策得逞。 倒也并非是他如何轻忽公孙策一介布衣韦带的能耐,以致大意,实在彼此交情甚笃,不忍拒绝对方的殷殷关切,不得不中招而已。


 屋外暮鼓声响摐摐,惊鸟疾飞,屋内交谈并未停止。包大人看着柳落絮,缓缓开口。“承前言,本府猜度你大约是出身江湖。”他一抬手。“此地并非公堂,你且起来回话。” 


柳落絮谢恩,落落而起。


“先父昔号‘青藤居士’。”


 包大人一怔,道:“令尊亡故了么?” 


柳落絮道:“是。”


包大人对江湖门派世家绰号皆不甚了了,却也淡淡地哦了一声,微微叹口气。“倒不知公孙先生读书,读书,满腹经纶,竟也曾到江湖一游。”


公孙策略一颌首亦感叹道。“学生半生颠沛,身入身出文武江湖,并无泰半区别。奈何资质欠佳,与师父学习脉诀十六针,成效也是差强人意。至今也只有点游方郎中的本事,勿论家师替人开膛剖腹、接骨续肢的神技。”他淡淡道:“小师妹自幼天赋异禀,医术定然在我之上。这多年来独自一人研习医术……”一边说,眼神一边又瞅柳落絮,极为感慨。“是我没有尽了力。” 


柳落絮闻言“嘿”了一声微笑,语音柔婉。“作甚把我的事扯你身上,左右我都活了这么大了,不是……”两句话说下来极是爽快。 却也自是没有把话说完。 但是包大人一眼看出那种默然的自负。她身为女子不假,然而实在没工夫去盛装修饰那些个婆妈的造作。 


“如若此,今后势必得要借助阁下的医术了。”包大人眼光不离柳落絮,一字一字不乏诚恳。 柳落絮蓦然一怔,眼中蓄满惊讶,再一眨眼,不动声色行礼。“只要有用得上落絮之处,包大人尽管吩咐便是,必当尽心尽力。”她微微一笑,“绝无二话。”  


这时,有人踏门而入。衣角轻拂门槛,身姿清拔,却是展昭。 他这边照例向包大人请安,公孙策施施然朝人走过去几步,“展护卫可是好睡?”展昭一抬头便看到身旁之人略带揶揄的神情, 轻叹口气,低语道:“先生往后真不可如此,展某凡事知晓拿捏分寸,如此怠懒,实在惭愧得很。” 


他那脸上坐实了愧疚的神色,公孙策却笑了笑。“这事在下说过多次,府中上下无人在意,总是展护卫自个庸人自扰。”这话不但不以为然,而且竟然还说得很认真。展昭一瞧也不由得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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