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鼠猫】思远人(八)——此情追忆惘然浮生

日影斗转,荏苒而去。翌日五更未至,包大人欲上轿去早朝之时,公孙策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醒包大人。

 

“大人,记得前几日您曾提起,打明儿起,展护卫要进宫点卯值更御书房。”公孙策哑着嗓子道:“今日您进宫,想来官家必会提起此事,您看该如何应对?”

 

包大人捻须叹气道:“自是得实情相秉。展护卫虽借调开封府,却也是四品朝廷命官。无论展护卫进不进宫,此事都无法瞒住官家。”

 

早朝各班官员例行上奏

 

“启奏官家,夫欲富国安民之道在于本,而本立而道生。顺天因地之理,言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整整一个早朝不知不觉在又臭又长的奏折下度过,之乎者也玄而又玄的黄老之学让赵祯很是头疼,但他还是蹙着眉听完,才退朝。临了,赵祯示意包大人留下。

 

待百官走后,赵祯先是与包大人聊起些其他的朝廷事务,包括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黄河水患。君臣如此这般对谈良久,待商讨得差不多了,果真如公孙策所预料的那般,赵祯提起了展昭。

 

“包卿,记得让展护卫明日早些进宫,朕还有些要事需得交代他去办。”

 

包大人心里咯噔一声,当下撩官袍跪地叩拜道:“启禀官家,展护卫怕是进不了宫了。”

 

赵祯怔了怔,“包卿,这是为何?”听闻包大人之言,赵祯倒也未生气但免不了惊讶,“莫不是展护卫身子抱恙?若是不适,待过两日进宫倒也无妨。”

 

“并非展护卫抱恙,而是昨日……”后面那句话包大人怎么都说不出口,但他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和盘托出实情,“昨日户部邓侍郎府失火,其府中总管挟持侍郎之子相胁。展护卫救出人质,但府中大火实在肆意,展护卫终究还是未能逃过此劫……”包大人说不下去,声音全部哽在喉头。

 

赵祯闻言大惊。

 

……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

 

清晨,三五只盘旋在窗口叽叽喳喳的鸟儿将他从混沌而心碎的恶梦中拉回清醒的现实。

 

他是临近玉蟾西移才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昨儿的一整夜,他的思潮落入了回忆中,许多从前不曾仔细想过的,全都想了起来。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他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酒,试图把自己灌醉。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但昨晚他越喝越清醒,越是清醒,他就越是痛苦自责。他活得太肆意妄为,所以很多时候他永远只以自己觉得对的标杆来看待每一件事,在今日之前,他从来没去仔细深究过自己对展昭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情。他乐得安于现状,觉得日子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觉得开心舒服比甚么都重要。他白玉堂愿意做的事自然会做,他不愿意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照样我行我素。天大地大,也不能拧过他白五爷的性子。

 

他承认自己很任性。

 

而展昭也从来没说过什麽,无论自己怎样与他为难,他即便恼了到最后也不会真心计较。白玉堂想,那么些年,风物转行,恩怨纠结,展昭从来不置可否,好似默认了彼此维系的关系,闷不吭声守着两个人的平安喜乐过了好久,以至于把展昭会陪着自己的想法当成了一种习惯。

 

昨日,当他忽然在那一刹那,将自己对展昭的感情拨清之时,才猛然发现其实早就情根深种。可,还没等他对展昭说出自己的心意,竟已到生离死别、阴阳两隔。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若无生,又何来朝朝暮暮长久时,莫非死亡也是成全两情长久的方式么?

 

实在造化弄人,可笑至极。

 

回忆起恶梦里的种种,白玉堂忽然嗤笑一下,比起恶梦,现实明显残酷得更多,连想逃避都无法逃避。

 

想到这些,白玉堂的心又开始无法遏制地抽痛起来,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再去见见展昭。

 

开封府

 

 “官家驾到……”

 

赵祯匆匆从龙辇下来。

 

从包大人处得知展昭的死讯,他处理了所有应该处理的事情,便立刻就赶到开封府。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看这个自己器重的年轻护卫。一进门,赵祯猛然驻足。等他看到展昭闭着眼的模样时,他蓦然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器重,也已经永远的,留不住他了!

 

白玉堂几乎是紧挨着赵祯龙辇的脚程,间隔前后脚的功夫进的门。

 

跟在包大人身旁神情伤感的公孙策乍然抬头,便看到白玉堂的身影。

 

“白少侠……”公孙策冷不丁颤声地唤了一声,在开封府一片静默哀戚的气氛里,他这个声虽不大,却已足够引人注意。

 

赵祯回过头来,门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虽然距离上一回赵祯见白玉堂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赵祯并没有完全忘记白玉堂的长相,经公孙策那声提醒,门口这个人的模样与赵祯记忆里的白玉堂的面貌渐渐重叠在了一起。赵祯缓缓地把目光转到展昭的身上,而后又转回白玉堂此时所呈现的一脸空茫。

 

“白玉堂,你也来送展护卫?”赵祯沉吟,若有所思地轻声询问。他感觉到白玉堂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恸,与所有其他在场的人都不同。

 

赵祯的问话白玉堂完全没有听到,他就像没看见这屋里所有的人,也没看见甚么官家,他眼里,只有展昭。“白……”赵祯身边随从的内侍似乎对白玉堂的不敬之举很不满,出声欲要呵斥,但立刻被赵祯的眼神阻止,没再发出第二个音。

 

白玉堂始终如同梦游一般,一语未发地笔直向展昭走去,在人面前停下脚步轻轻站立。开封府将展昭的遗体打理得很好,他就静静躺在那儿,眉梢眼角笼着一种清白如纸的沉寂。白玉堂微微眯起眼眸,用目光代替手指一点点地轻抚着展昭脸上的每一处轮廓,就像看着一个沉睡的人。

 

万籁俱静,其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默默地看着白玉堂,似乎都被他身上笼罩的痛苦感染,直到被“碰”的一声大响惊醒。白玉堂陡然握拳倾尽全身之力,朝展昭身下的木台一下砸了下去!木台被他的内力震碎,木屑纷飞,白玉堂白衣激荡,被碎裂的反震之力震退了一步,但他下一刻却在木屑几乎刚刚坠地的时候抱起了展昭就走。

 

“站住!你要把展护卫的遗体带到哪去!”突然有人大叫着过来,白玉堂看也不看反手一震,那个人立刻被他震了出去,跌在一丈之外。

 

白玉堂收回手要走,“站住!”直到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赵祯出声,“白玉堂,你也太目中无人了,谁允许你这么擅作主张。”白玉堂咬紧牙关,背对着赵祯一声不吭。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陷入一触即发的僵持。

 

包大人突然跪地,“微臣恳请官家允许白玉堂带走展护卫。”

 

“包卿,你为何也这么说?“赵祯指向白玉堂怀里的展昭,“展护卫跟随你多年,莫非你要让他最后的安歇也不得么?”

 

包大人闻言诚然叩拜道:“官家,斯人已逝,无论身后多么风光,都只是生者的自我慰藉,于他……”包大人摇摇头,“已毫无意义。”

 

一时之间赵祯忽然沉默了,而白玉堂抱着展昭径直便走。赵祯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白玉堂,朕不知道你与展护卫之间发生了甚么。”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像在下决心。“朕也可以给你几天时日,不过……”赵祯顿了顿,将目光投向白玉堂的背影,“几日之后你必须要给朕一个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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