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籟(未弃坑未淡圈暂时回不来版)

年中回归

总发现自己文盲,但仍要竭尽所能,故而那些漂泊的脑洞笃定属于我爱的cp——他们都是真的,必定是真的!!

笑闹悠游曲(幼稚版鼠猫)[7]

 @慕容团子☆  @蒋昭  @黑巛琥珀  @曼芥陀子罗 

 

“不暖!”白玉堂硬邦邦地来了一句,仍旧是闷闷不乐的腔调。“凭甚么我替你暖床,你替我暖才说得过去。”其时四周光线蒙昧不明,他曲臂枕头,闭着眼仰身而卧,一味浸淫夜色的身影虽有大半埋没在被子之中,面上只影影绰绰地显露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可于展昭而言,那不仅仅归属模糊,而已是一时之间深沉得看也看不清了。

 

“……这么小气,你好小气啊!”展昭迷糊之间耷拉着嘴角,倒不是当真与人忮气,但总难免有些失望的。

 

“笨蛋!”白玉堂轻斥了一声,顿了一顿半晌才道:“这种事谈不上甚么小不小气的,只是其中有些缘故罢了……”

 

“居然还有缘故?”展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嘟着嘴喃喃自语。他心下寻思,本想说:“哪有这么复杂,你不乐意,我还不稀罕呢!”但一迳听到那句对方好容易挤出来的话,察觉他语音中充满的意味,并无有心做对之意,微觉奇怪,却也不禁心软,泄气的话登时忍住了不说,只哼了一声,“尽会故弄玄虚,反正我也不晓得你想说甚么。”

 

白玉堂接着道:“便是我故弄玄虚,你也可以追根溯源呀。”但见他横了展昭一眼,“我还以为你老要缠着我胡闹呢!”

 

—不消说,这番话展昭自是不会承认。“我哪回胡闹过,从来都是你最不讲理的。”睁大了眼,他趁暗地里装出个自以为恐吓人的鬼脸,却又唯恐被白玉堂发觉,以此又添事端,可他岂肯一行之下便自处于被动境地?是以赌气般的瞪了瞪眼珠,将手臂伸直了,立时退出白玉堂周身一个身位,黑暗之中他身上的中衣微微响了一下,自是当下翻了个身过去,口中小小嗔道:“还是我的抱枕最疼我,它才从不会嫌弃我呢!”说着,这厢即见他一骨碌爬起身凑去床沿,当真便要伸手去床下捞枕头。

 

便即这时,白玉堂忽尔倾身长臂,自展昭身后一迳往探,环住他的腰向后就拨,这一下出手大是迅捷,展昭兀自睡眼惺忪,对白玉堂究也少了防备,叫他这么一勾难免身势不定,待惊觉想要抵御,已然糊里糊涂仰后便倒。“你做啥偷袭我?”展昭暗暗纳罕轻呼一声,堪堪背靠白玉堂胸膛,即要爬将起来。然而白玉堂又去抓住他右手扭在他背后,欲计将其人往床上按去,不让动弹,大有此下若不加刁难,以后就怕再没机缘的心思。然而眼看二人掌臂只余寸余,几可碰到,展昭却百忙之中伸左手向床头一勾,倒曳自己解下的腰带,当下看也不看,拍的一声轻响,已向白玉堂的膀子挥出。白玉堂听到风声,抬眼一瞟,见到腰带来势甚急,心下只道倘若不避,当真是要挨上一记了。他为治展昭,此时半身早已支起,luo露出被外的肩头未覆寸缕。房内四周本一片漆黑,但外头孤月当空,一整夜毫无荫掩,些许月光微亮尽漏窗缝,就在床上一隅洒下,也恰巧将白玉堂那肌理光洁的膀子一道笼扩在内,尤可见假使当真挨上一抽,便只留下条状红印,也是不怎么好看的。白玉堂自不情愿如此,自眼角悄悄一张即不得不收手作罢。于是两臂将合未合之际,他一径放人,展昭趁机斜刺里向床尾一滚,脱出了他臂圈。

 

如果单单从白玉堂的眼中作一飞快的遍览,却不过布拥不以为然。但见他轻哼道:“以后莫说我嫌弃你,现下在你眼中,我分明尚且不及你的抱枕。”展昭蹲在床尾把玩腰带,听他话中显有冷嗤,心想对方这气性委实大了些,颇觉得无缘无故吃了冤枉官司,啐声道:“我哪时说你不及抱枕了,再说让你帮我暖被窝,又没甚么大不了的。可你偏生扯出的理由煞像奇谭,话都不说清楚,我怎么晓得你再说甚么……”他似乎感到这末尾之言说得有点丢人,脸上微微一红,好在黑暗之中,也不致被白玉堂瞧见,“而且你方才举动俨然就想要揍我,故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道:“有些话是没错啦,至少抱枕只会让我抱,才不会欺负我呢!”

 

“我想揍你?”白玉堂闻言随即一指展昭,嗔目厉声道:“展昭!我想揍你,这话是你说的是吧?你哪只眼睛瞧出来的?!”

 

他的声音一迳落在展昭耳中,使之立时感受到他的光火和幽闷,不禁搔搔耳朵有些过于吃惊。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眉毛微扬,嘴唇一动之下,脸上登如罩上了一层严霜,莫不是自己当真说错了话?展昭心里须臾间为之震惊,虽说到头来退了一步,却兀自扁嘴,辩道:“是我说的……我,我两只眼睛都瞧出的这些啦!”

 

“好啊……呵呵,我不如你的抱枕待你好,我还想揍你……”白玉堂听他说话孩子气甚重,语音中的怒意由盛转弱,可随后爆出的笑声却殊非欢愉,而是因怒极反笑出口,他少时来便行事任性,喜怒不定,全因飞扬恣肆,浮躁轻动,却不能谨恪宁定的个性使然。隔了一会,但见他冷着脸道:“既然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咱们两个还有甚么可说的,你想怎地那也由得你,我是都无所谓的!”言罢,径自合上眼睛倒头横卧在床,又背身向里侧,把整条被子全卷起归拢在自己身上。待他闷进被子去,便当真不再搭理展昭了。

 

展昭见白玉堂举止与平素大异,心中稍觉慌乱,心道自己是否当真太过分,太无理取闹了。他呆坐原地等了一会儿,只听得白玉堂呼吸已然徐缓,无论他睡没睡着尽皆是不动声色。直感心下一酸,展昭悄然爬到白玉堂身边轻扯被面,唤道:“玉堂,玉堂,你怎么不说话了?”两声过去,对方对他之言恍若不闻,他又轻轻叫了两声,仍然不闻应声。“这回真生气啦?!”仔细回想方才情势,展昭直感白玉堂方才说话斩钉截铁,想来是再无转圜余地,心中不免一凛,好似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倍受冷落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身子微颤,黯然不语,仰头望着天花板,坐在床沿兀自发了一阵呆,待他回头再度看了白玉堂的背影一眼,强忍伤感,喃喃自语道:“哼,哪有这样的坏人,占我的床,自己倒是理所当然的。当真是烧香的香客,赶走住庙的和尚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抱好,心想白玉堂有能耐最好睡到个天荒地老,他才不奉陪呢!既然连被子都不分给他,他不在这间睡好啦。反正开封府里空着的客房还有好几间,随便找一间就能睡了去,谁怕谁啊!于是,当下跳下床即要开步出门。哪知他刚站定未曾起脚,耳边只听得白玉堂的声音忽然响起。“到哪去?”

 

“就晓得你在装睡。”展昭毫不意外地斜睨向床柱,“你管我去哪,自己睡觉就行了。”

 

白玉堂身姿不动,只管嗤笑道:“啊哟,看样子你这傻猫真生气了。”

 

“生气又怎地,只许你生气,我就不能生气么?”展昭奇道,“根本讲不通的。”

 

白玉堂又笑了一声。“会讲不通么?我被你说道半宿,方才还被你骂是坏人,可我并不想承受这些,只给自己留个申辩的权利,你便受不了了?”

 

展昭闻言想想自己的行径,与白玉堂闹了好一阵,语音举止中是不怎么妥当,刹那间被说服脸上发窘起来,低声哼哼道:“我哪有受不了,咱们把话说明在先,你平普伶牙俐齿的,可也别随便拿事编排编排就栽我脑袋上,再以言语挤兑,我说不过你,便更为纠缠不清啦。”

 

白玉堂知当此情势,展昭总拉不下脸面,免不了要回夺几句,其用意不过是想让他让步几分,若连这么些都不明白,他岂非和展昭白交往这么久了。要说他原本确是挺恼的,可目下和人说说谈谈,一迳看到对方嘟嘟囔囔回嘴的样子,就只觉得那是纯粹又可爱的性子,说来实则哪有慎重其事的恩怨可说,是以立时镇慑心神,气沉丹田,将满腔火气缓缓压落心底,心境转眼变幻,雨过天晴。

 

“要真若论纠缠不清,也是你自个非要上套。”白玉堂心情极是畅快,又道揶揄。“方才瞎说道甚么烧香的香客、住庙的和尚……猫儿,难道你要出家做和尚不成?”

 

展昭见他本来又大气又冷笑情状大变,可陡然间神定气闲,只感古怪,将怀中的枕头顺势朝人扔去。“因为你鸠占鹊巢,我才这么说的,你把被子全拿走,我没地儿睡觉啦!你再胡说八道,瞧我理不理你?”

 

白玉堂浑不在意得接住“偷袭之物”,笑眯眯看他。“所以你不会做和尚喽?”

 

“喂,别老拿鸡毛当令箭使唤好不?”展昭叹了口气,“当甚么和尚啊,我是不会离开开封府的,而且那样就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白玉堂心里一震,他明白展昭这无意中的表露之情,全然真心实意无疑。心中大是发热,顿生说不尽的情意,可他的了悟,却性喜自己品尝。只举举手拍拍侧旁的床铺,推了一半的被子过去。“快回来睡觉了,这是你的房间,你还想去哪?”

 

展昭微感诧异,纵令不明所以,他兀自乖顺地掀被躺回去。要说来,他打心底也不愿换房睡的,只因自来有些认床,出门办差在外住宿,头一两夜一向很难睡踏实。

 

隔了小半会儿,白玉堂又开口。“猫儿,你为何想与我一直在一起?”他一个字一个字问得很慢,隐约浮*荡的气息与展昭一呼一吸之际的轻而漫长纠缠在一起。展昭从未想到过这件事,突然被他问到,不由得一怔,当真心念细思起来。白玉堂并不催他,只待他终于想通了,喃喃道:“因为……玉堂对我很重要啊……”

 

“真的……”白玉堂追问道,“比起其他人呢?”

 

展昭摸不着头脑,奇道:“还有其他人么,哪来的其他人?”

 

“哦……”白玉堂见状,只说了一个字,便即住口,蓦然倚臂支颌,由上方斜里端看展昭,一双墨黑瞪孔犹若一泓深潭,其中间微泛杂以如星点一般的光,满是温柔专注,他的目光在展昭脸上略有停顿,便呈深深凝视的模样。展昭仰卧而望,一迳看清白玉堂的眼,只觉得哪里古怪得很,最是紧张不自禁将被面拉高挡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右眼在外窥觑。

 

白玉堂挑眉笑吟吟看着,冷不丁以手指伸进被里,隔衣戳展昭的腰肋腋下爬搔他痒处,展昭忍不住搔痒脱口发笑,低头横身缩手闪避。他本来将头转了过去,向着床外,耳边只听白玉堂忽然道:“啊,被子要掉了……”展昭一怔,背脊微微扭动了一下,便即敛容讶然,“我不是……”他当下回过头,想说将“我不是故意的”,稀里糊涂以为是自己把被子给弄掉的,哪知方始开口,白玉堂的手指已然贴在他唇上,展昭不由自主向白玉堂望去,床头隐绰的明光下,只见对方正自一瞬不瞬地瞧着他,那是一双何等情致缠绵的眼睛,展昭对情素来懵懵懂懂,随手想说甚么便说甚么,想做甚么便做甚么,并不忸怩作态,可当此情真意切系于一线之际,也不免脑中蓦地里轰的一声,如若须臾之间被白玉堂抛掷了一个新年的礼花弹,顿时乱了个天翻地覆,总觉得哪里和平常大不相同,他兀自如在梦中,恍惚间只大抵感到在他颊旁数寸之内,热呼呼的气息吹拂过他鬓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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